“莫急莫急,身为使者,一定要稳住。山崩于前,亦不变色,否则他国威胁两句,就要口称投降,岂不是笑话!”司马浅摆摆手,让苏秦跪坐好。
从野王城离开,韩赵使者两对车马合并成了一队,在韩国士兵的护送下到达韩国边境,又走了几日,才到了天下坚城大梁。
大梁城城池方正,城墙高大,各种防御器械无一不全。加上魏国魏武卒本身就是防御极强的战士,是以若大梁城真正武装起来,的确也不易被攻破。
《管子》曾云:凡立国都,非于大山之下,比于广川之上。大梁城的建设条件也符合了这一点。大梁四周坦荡,几无天险,河流纵横,湖泊众多,易攻难守。后来,魏惠王更是开通鸿沟,联通诸水,使得魏国船只,可以通过密布的河网,驶入韩、楚、卫、齐、鲁、宋等国,贸易往来,又使得周围的土地得到了丰富的水源,得以耕作。
这样一个高大方正的城池,周围又有丰富的耕作区域,兼之本身水网纵横交错,不宜展开军阵,任哪个国家想打,都不得不考虑再三,头疼不已。所以大梁城的坚固,不仅仅是因为其城池高峻,防御力强,更重要的是地形复杂,而且城内储备丰富,兵源充足,在缺乏重型攻城装备密集攻城的条件下,靠常规手段想要攻打,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国使者在城外分手后先后入城,接待赵国使者的典客将他们安排好,吩咐两声就离开了。而早就忍不住的苏秦赶紧拉住准备休息的富丁和司马浅,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两人,没想到司马浅竟然给出了一个令他吃惊的答案。
“如你所言,君上让我等走上党,表明了一个态度,即赵国对于韩国,乃是友好邦国,若是受到他国之入侵,断没有坐视之理。对否?”司马浅问道。
“不错。”。
“那你认为,君上这个表态,当是对谁而言?”
“秦国!”苏秦说道。
司马浅摇摇头,说道,“秦国虎狼之国,秦王亦是果决之辈,如若秦王真的决定对韩国用兵,自然是深思熟虑,至于他国相帮,定然也在其算计之中,怎么会因此罢兵以授予他人笑柄呢?”
“呃......”苏秦听到司马浅的解释,似乎有些道理。“那君上的意思是?”
“君上的意思,当然是表态给韩国看的。一则是给韩王压惊,告诉韩国人,赵国人愿与韩国人一起御敌,共抗秦国;第二,则是震慑。”富丁接过司马浅的话,继续说道。
“震慑什么?”
“这一点你不清楚,倒也说的过去。”富丁说道,“韩国虽与我赵国有姻亲在身,然而其国内并非都站在赵国这边,特别是相国公仲侈,其对秦国暧昧难明,有时赞同讨伐秦国,有时又致力于依附秦国,左右摇摆。实在不可不防。”
“而张开其人,则希望依靠六国的力量,对抗秦国,带领韩国走上强盛。两个人一直暗中较劲。公仲侈是韩国贵族,张开也是韩国的世家大族,两人争持不下,也是当今韩国政局不明的原因所在。”
“所以说,张开到野王城亲自迎接我们,实则是对赵国表示的感谢,同样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喽。”说道这里,苏秦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东阳关这边通报赵国使者入境,那边张开就在这里等待同行了。原来他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能亲自相迎的话,恐怕赵国这边就不高兴了。
“不错。”富丁点点头,苏秦虽然阅历不深,但是对于人心的洞悉倒是非常敏感。
“然而,小子还是不明白,君上为何不准备参与合纵之事?”
“孤为何不参加合纵?”赵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给自己的茶杯续满水。白虎厅虽然不是赵雍的办公室,但是这里也算是赵雍的“小发明”的集中地,不但有赵雍推广桌子椅子凳子,更有茶杯茶具等东西,虽然仅仅是生活用品,但是赵雍还是怡然自得。
但是这就苦了诸位大臣了,他们本来对于这种事情谈不上反对,但是在这里刚刚习惯了办公环境,回到家就要面对家里的几案杯具,别提有多难受了。自己想要打造一套吧,家里人也是有苦自知。最后终于在赵成和肥义的“建议”下,赵雍只保留了自己使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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