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看着刘铁也没再招呼他们,不由得便急了眼,还好那两个登记名册的军余挡住他们:“别急,安排了事让你们做了。”
丁一静静在大旗下坐着,看着领了三百轻兵冲入壕沟的刘铁,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如果刘铁不动,丁一自然不会坐着,但刘铁有这个积极性,丁一自也就乐观其成,不过看着领了三百壮汉往一号通道而去肥球,丁一便对身边的亲卫说道:“和那大块头说,不要急,行走之间队列不能乱,以防敌人突破了防线之后,仓促接战全军尽溃。”
当肥球领着三百披了双甲的军余去到一号通道的防区,蒙古人已射完第九轮箭雨,而两侧的骑兵,已咆哮着挥舞着长刀,纵马向那两条通道奔驰而入,面对着箭雨,一号通道的雷霆书院学生,都抿着嘴唇,握紧了搁在胸墙上的遂发枪,等待着那号令,尽管这九轮箭雨之中夺去了不少身边军余的性命,甚至也有几个书院的同学重伤倒下,许多同学都负了轻伤,但他们仍然没有退却、逃散的心思。
没有什么比血淋淋的同伴的尸体,更有说服力的了,那一场夜战的经历,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但他们身边的军余却终于顶不住了,至少有四五十人把盾牌搁下呼喊道:“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小先生,小的先走了!”便不由分说地逃了。
就这么逃了。
面对着冲锋将近的敌军骑兵,面对着犹在第十次拉起张弓的蒙古步卒,他们就这么逃了。毕竟他们只是军余,不是敢于随主将冲杀的家丁,连正军都不如的军余罢了。在压力之下,他们露出了怯懦的本质,并不见得出人意料,雷霆书院的学生默默地撑起了盾牌。
肥球这三百个壮汉进入交通壕之后,所杀的第一批人,就是这些逃跑的军余:“入你娘的!这些杂碎,要断了老子们的盼头啊!”身披双甲手持重家什的三百壮硕军余,抱着决死之心而来的,几乎一个照面就把那几十军余全都砍死了,他们冲进壕沟里大吼道:“他娘的谁逃谁死!”
负责阵地指挥权的一连长已顾不上肥球他们了:“一连一排全有了,预备,放!”一个班的齐射已然不可能形成火力阻截了,面对着足足上千人的骑兵,还有头上又将落下的箭雨,在第一排数十把遂火枪枪管迸出火舌之后,于浓白的烟雾里,一连长嘶哑地呼号着:“一连第二排、第三排都有了!预备,放!”因为看着对方冲锋势头,一个排的火力,也依然不足以阻挡。
一连一排发射完了发后正在装置,而这边跑掉了四五十个军余,二排三排又在射击,根本就没有负盾的人。肥球算是个有眼色的货,操起壕沟里一面血泊中的盾牌,狂吼道:“拿盾、拿盾!遮住啊!这些小先生死了,咱们还有个鸟盼头啊!”
谈不上纪律性的军余,这时为了他们所希翼的盼头,倒是血性十足去抢拿盾牌,尽够手忙脚乱,不过蒙古军兵的第十轮箭雨,却是没有在一号通道的阵地上,造成更多的伤亡。他们也并不打算依靠这一轮箭雨来给明军制造什么伤亡。
在射完第十箭以后,,那两千步卒就抽刀持着粗糙的木盾,有的是持着皮盾,更有从脚下那陷马坑里扯起一节七受挞部落尸体的手脚,胡乱举在头脸上方,全不顾还有残余的血滴在身上,就这样涌向一号通道,他们准备在那一千骑兵之后,尾随杀入一号通道!
而刚才涌向二号通道的骑兵,进入通道之前他们就兜过了马头,掠向正冲着一号道通冲杀的那千名骑兵身后而去。吞哥儿并不打算四处开花,他深信只要打开一道口子,贴身搏杀之下,就算只有五百军兵,也足以把明军击杀!
很明显他的策略完全没有错,在接受了五百前锋被大部分歼灭之后,第二次冲杀过来的蒙古骑兵,大多携带了粗糙的木盾、锅、皮盾、毛毡之类的东西,并且他们冲锋的势头极为猛烈,几乎是毫不犹豫踏着同伴的尸体向前!
遂发枪一分钟二发的射击速度,二百人分成三轮射的话,每轮不过七十发铅弹左右,就片区不去计较滑膛枪低得可怜的命中率,单纯七十颗铅弹的火力投放,根本就不可能抵消疯狂涌入的二千骑兵。只射击了两次,负责指挥的一连长就不得下令:“放弃一线阵地!放弃一线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