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新编连的连长重新回到刘铁面前时,带回来的可不止五十人,他们几个连队的人几乎全来了不提,连另外三、五个平时并没有和刘铁走得近的连队,也跟了过来,上千人黑压压的一片聚焦在刘铁面前。
“新编十七连,连长带队,全体滚蛋!”刘铁毫不留情地冲着边上那个连队下达命令,又指着另外几个连队,“十五连一排长带着会骑马的一排三班留,其他人也全滚蛋;十二连你们来干什么?没有一个能开得了步弓,也没一个能上马,队列是全部新编连队里最后面的,过来拖着大家一起送死?滚蛋!”
被他点到名的连队,自然是不肯走的了,能过来就是想过掂量过了,就在那里苦苦哀求着,要让别家军镇的将领看着,那必定是下巴掉到地上去:这些混吃等死的货,遇到战事,就算开出赏银,也是一样跑都来不及地找籍口推脱,居然会求着给上阵的机会?
他们并不明白,赏银,有时候是比不上盼头的;
而名声和信用可以说一文不值,但有些时间,却又远比官职值当——换成兵部侍郎来许这些诺言,这些军余只怕都不一定信得过,大人物们说的话,都是拐角抹角、云里雾里的,大伙听着都不踏实,再说,大人们到时反悔找谁说理?
绝对不如丁一的名头和信用好使,雷霆书院的学生,就这么摆在眼前,就大多是阵亡军户的小孩,刘铁的话又实在,一件件大伙听了,都觉是有谱的事情,所以一商量,自己这一辈子怕是没什么变故的话,也就这样。不如搏一搏,命好的话可以摆脱这军余的身份,象个人一般的过活,命不好至少也给子孙后代留个盼头!
所以这时哪里肯走?
刘铁无奈,又点起名来:“十八连的九班留下;二十一连二排长带着二排留下……十二、十五、十八、二十连,除了学生刚才点到名的,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全到西边列队!要不就全滚蛋回去!”
能和刘铁亲近的几个新编连,怎么说也是暗里有些照顾,一编成连队,那些连排长都是选着膀大腰圆的货色进自己连里,几千军余,挑出几百个勉强能看得过去的身板。还是可以的。这时和刚才刘铁点了名的其他那些军余,都一并列了队,刘铁叫着每列报数之后,竟有七百多人,不得已他只好又凭着印象,把其中几个素质不怎么样的排,直接剔了出来赶到西边。终于整出了六百人的队伍。
“听着,不论前面这三百个要披双甲的大块头,还是你们后面那三百只能装备棉甲的轻兵,带着学生上去,就全是送死的勾当。这时节后悔还来得及,滚出队列,到西边那些孬货那里,学生一会也给你们安排个差事做。要是怕。就赶紧出列。”刘铁最后一次在压榨着面前那六百人的勇气。
在这种场面下,别说想好了,所谓瘦田没人耕,耕开人人争。这种经过挑选才能获得的资格,谁愿意出让?谁有脸在这时离开队列?纷纷都吼叫道:“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俺们怕个卵!”
刘铁点了点头,这时候两个能写些字的军余在边上报道。名册记录好了。他便对着这六百军余说道:“你们三百个披棉甲的轻兵,提着刀盾跟着学生来;大块头们,把双甲披好,绑结实了。由新编十五连的一排长领着,操了重家什,跟在我们后面,不过你们不要去开阔地那壕沟,直接进一号通道,肥球,你听明白了么?”刘铁所问的肥球,便是新编十五连的那个一排长了。
“小的得令!”身长七尺左近,二百余斤的肥球,吼得震天响。
要知道这年代能被叫肥球,可不是肥得象个球啊,这时代没有球的现代词义,而是美玉的意思——球,玉磬也。所谓没有起错的绰号,这厮能被叫做肥球,可真是一身的好肌肉,此时扯下外裳披了甲,小山一般的模样,后面跟着三百条军余里的壮硕汉子,说不好听,全是平日里闹事的刺头,此时便也跟着肥球呼喊:“小的得令!”
刘铁点点头,带着那三百轻兵飞奔而去,第七轮箭雨了,他感觉开阔地李云聪那边已经撑不住了。而肥球则在那里叫嚷着那三百汉子赶紧披甲,但是被刘铁剔出的那些军余,也有几百人,这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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