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陆笙说完后,陆君晚一脸严肃,最终气愤地脱口而出,“混蛋,他怎么这么对安静?”
“你怎么不说安静自己害死贺冥的事,事情总有因果,你以为瑾严不痛苦?”陆笙抱着她,对着她上下其手,面上却同样一脸严肃。
陆君晚实在没心情,推开了他的手,“既然大家都那么痛苦,为什么就不能忘记以前的事,重新开始。”
“有些事是不能忘的,特别是贺冥。”陆笙正儿八经的说,“天下有能够忘了自己儿子的父母吗?”
“我说不过你,放手,我要去照顾安静了。”陆君晚皱着眉推开了他,上了楼。
她没想到真的是陆瑾严将安静逼到了这一步,他说的那些刺心难听的话,换做是她,她也受不了。
难怪安静会突然变得生无可恋,简直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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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晚在经过两天两夜的挣扎,在告诉安静和不告诉她陆瑾严的事之间,做着思想斗争。
直到这一晚,陆君晚亲眼看到了安静险些再次服用了过量安眠药,要不是她及时制止,她恐怕……
再也见不到安静了。
她在制止安静的同时,看到了那同样以前给承佑一起编织的毛衣,她紧紧握着,没有松开。
被她发现的安静也不慌不乱,她瞥过她,“一个人如果真的要寻死,是没有人能够拦得了的。”
是的,她最后的心愿也完成了。
就是做这件小衣裳给贺冥,她以前做过一件给陆承佑,可惜他没有机会穿,贺冥也是。
她想证明,她对贺冥的爱绝不亚于陆承佑。
她害死了贺冥,为了弥补他,她不得不做这件衣裳,不然她连见他都没有资格。
听罢,陆君晚紧紧皱眉,脑子里还在挣扎要不要告诉她。
就听到她毫无波澜开口,“君晚我很感谢你,但请你也尊重我的决定,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也很累。你就当我懦弱,不能坚强的活着,一个人活着实在太痛苦了,而我现在只想解脱。”
“服用安眠药不行,我割腕跳楼,或者绝食,每一样都能令我解脱,只是希望你能让我用最轻松的方法解脱。”安静顿了顿,“这算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
“不……不行!”陆君晚呼吸有些急促,“你不能死,安静,你不能,你死了他怎么办?”
“谁?”她依旧平静无波的问。
见她沉默,安静已经猜到是谁,“他身边有宁悠,你别把我想得太重要,我对他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替他高兴,只是遗憾不能参加他和宁悠的婚礼。”
安静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他,我很感谢他那一年来的陪伴,谢谢他。”
如果没有他,或许她也撑不到今天,虽然撑到今天还是选择了解脱……
“陆瑾严……”她看着安静,半响才在沉默的气氛中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他还没死。”
话音刚落,犹如巨石落水,激起了大片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