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并不说话,任由这些领导们各抒己见,有的领导说话比较冲,吴蔚也不在意,只要他提的意见合情合理,态度冲点又有什么关系?
众人看着吴蔚一直微笑着不说话,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有些人的心里开始打鼓,觉得这位新来的书记城府太深,看不出深浅。
渐渐的,声音小了下来,吴蔚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叉拄着桌子,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各位,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人说话,有的低着头,有的则目光不聚焦,有的则抬头看着房顶……
“那好,既然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我想谈点个人的想法。听了大家刚才的发言,我个人认为,焦点主要集中在一个问题上,就是我们敬之县将来是工业立县还是农业立县,不知道我理解的对,还是不对?”
吴蔚说完,停顿片刻,又扫了一眼众人,见大家保持着刚才的状态,扭头对步力行说道,“步县长,对这两个问题,你怎么看?”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瞄向了步力行。步力行好像有意跟吴蔚作对一样,吴蔚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吴蔚说话了,他还是不说话。众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如果吴蔚这个当书记的不问,是不是步力行就一直沉默到最后?
他难道这是以沉默对抗?还是在以沉默表示自己的存在?如果是两者中的任何一种,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党政一把手刚刚上任,就以这种方式表达对抗的想法,真是他们这些人的不幸,更是敬之县所有百姓的不幸。
一个刚刚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到敬之县来当县委书记的消息传出来后,众说纷纭,有的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上面拿敬之县当了“实验田”,这是对敬之县不负责任。
有的说,年轻人血气方刚,而且又自求进步,肯定会好好干,说不定这个年轻人就是敬之县的福将,会为这个一直落后的县带来无限的生机。
还有的说,敬之就是一个“老区”,谁来都是一个样,就是皇上二大爷来了,也是那么回事。
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新来的县委书记不温不火地上任了。随着他来的,还有新任县长,而这个新任县长,板儿大,有点冷,不太那么好对付。
步力行停了足有两分钟,会议室里安静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到,有的人已经不耐烦了,这叫什么态度,有屁快放,没屁就说没屁!有个别脾气急的,已经用眼神剜步力行了。
“我觉得吧……”步力行不紧不慢地,终于开了金口,“‘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对敬之县来说,‘外财’在哪儿?‘夜草’又在哪儿?我个人认为,这两样儿都在招商引资里!大家想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搞农业?如果国家没把我们这里当作农田保护区,又何苦在这二亩地上困死?我支持工业立县!”
步力行说的不多,但立场已经摆明了,吴蔚听罢,微微一笑,说道,“刚才,步县长表明了对此事的态度。我也谈一下我个人的看法。在亮明我的个人观点之前,我先分析一下刚才各位所说的。不管大家如何表达了来的个人的想法和见解,其实各位呛呛的就是刚才我提到的两个观点,这两个观点要我看来,都对!”
“嗡——嗡——”各位参会的副县级领导们开始交头接耳。看着众人的表情,吴蔚用脚心想也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吴蔚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大家一会儿再讨论,先听我把话说完。”他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让人听了不得不闭嘴。
“为什么我要说这两个观点都对呢?因为这两个命题本身都是正确的。农业立县也好,工业立县也罢,都是站在敬之县将来发展的角度,只不过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以得出的结论才会有所不同。农业、工业都是一个地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于我们敬之县来说,少了农业不行,少了工业也不可。”
“嗡——嗡——”又一阵议论。吴蔚闭了嘴,静静地看着参会的副县级领导们。
过了有三两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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