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比较简单,无非是朱高炽、张妧对一众皇子的叮嘱,还有大家对父皇母妃的祝酒,胡菀柔陪在朱瞻基身边,只象征性的做着太子妃该做的事,两人私下却几乎没有交流。
在宴会结束后,朱高炽、张妧离席后,看到雪竹拿着胡菀柔的披风过来,朱瞻基向她示意:“给我吧。”
雪竹立刻把手中的披风交给了他,在胡菀柔诧异的目光中,朱瞻基伸手把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又俯首去给她系前面的丝带。
后面的一众皇子都在等着恭送自己的皇兄太子殿下先离开,乍然看到他这般,都诧异不已。
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般关心,胡菀柔也是有些不太习惯,只能微微低了头,任由他给自己穿好披风,然后他握住她的手说:“走吧,回宫。”
在殿内,当着一众新晋亲王的面,胡菀柔只能随着他走出了宫殿。
露月初时,北京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凉,一轮新月挂在天边,朱瞻基握着胡菀柔的手,两人安静的走在去往东宫的路上。
胡菀柔想着宴会之前,皇后跟她说起的去南京守备的事情,不自觉的轻轻叹了口气。
朱瞻基察觉,转头问她:“有心事?”
听他问起,胡菀柔想了想开口:“殿下…”
“嗯?”
“今日母后跟我说起父皇命殿下去南京守备的事。”
听她说起这件事,朱瞻基停下了脚步:“你知道了?”
胡菀柔点点头,接着用商量的口气问他说:“合欢尚小,殿下可不可不与母后商议一下,让孙嫔陪侍殿下去南京?”
哪里知道,一听她的话,朱瞻基立刻便干脆的回绝了:“不可以。”
意外于他的干脆,想着之前皇后的话,胡菀柔默然,朱瞻基却微微叹口气,接着开口说:“去南京的决定,不是母后的意思,是我要坚持的。”
听他这样说,胡菀柔更加诧异,朱瞻基接着说:“我不是想让你照顾我,只是想让你在我的身边。”
他的语气平淡,似乎说的也不算是什么甜言蜜语,胡菀柔一直疏远冷淡的心却还是有些波澜微动。
“我很抱歉,这件事我决定顺着我自己的心意,三日后离京,你回去后,好好准备一下。”
朱瞻基说完,见胡菀柔沉默,也不再多说,只握着她的手,把她送回了寝宫。
似乎是为了两人能够借着今日的气氛改善一下关系,雪竹等人都没有跟进来,可朱瞻基、胡菀柔两人到了宫中,气氛还是蓦然尴尬了起来。
她的寝宫,他竟然有快半年的时间没有来过了,这中间有她的抵触疏离,也有他的歉然愧疚。
尴尬的在寝宫门口处僵了一小会儿,胡菀柔刚想要开口问他要不要休息,确实朱瞻基开口说:“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胡菀柔也便趁势施礼:“殿下慢走。”
转身的朱瞻基微微一顿,本希望她或者会挽留,可是并没有。
他现在所做的,也不过是希望通过他的努力,与她重修旧好,若是她不挽留,他知道那说明她依然没有原谅他,他希望他能够等到她回心转意,等到她心甘情愿重新把手伸给她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