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胡菀柔正哄着合欢耍玩,雪竹送来合欢的小点心,说有宫人看到早上孙嫔从朱瞻基的寝宫处出来的时候,似乎流着泪,想来是因为这次南下没有带着她的原因吧?
对此胡菀柔只淡淡笑了一下,对于孙嫔的事,她并不想上心。
从赵王叛乱那个时候起,她与孙嫔的关系便疏远冷淡了起来,虽然两个人似乎都是受害者,可其中因由,没人说得清楚。
当日她昏迷之时,襄王急怒之下对孙嫔的无礼她也听说了,即便是为了当日襄王对自己的情分,她对孙嫔也无法亲昵起来,而孙嫔似乎对她也有了深深的忌讳,之时这份忌讳从何而来,她并不清楚。
这一次南京之行,跟随朱瞻基护卫的是陆风、陆月兄妹以及他们所统帅的府前护卫亲军。雪竹本想跟着胡菀柔服侍,可是思量着合欢,她还是把她留在了宫里,帮着照看郡主。
出了那巍峨的城墙,上了大运河上的官船,胡菀柔觉得心口似乎也宽松了很多,除了合欢,这京师对她好像更像是一个囚笼。
这样暂时的离开也好,让自己松口气。
两日后的傍晚,船队便抵达了山东境内,看着夕阳晼晚,胡菀柔想着明日便会经过济宁府,心中蓦然生出一丝期盼,济宁府,那是她长大的地方啊,离家六年,她早已错了容颜,变了心境,济宁府只知道出了一个皇太孙妃,除了自家人,怕是没人还记得她长得是什么样子了吧?
第二天一早,她朦胧醒来,感觉到床边似乎有人坐着,转头看到是朱瞻基坐在她的床榻边,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看看一边的更漏,似乎时间也尚早,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又为何过来。
“殿下…”
“醒了?”
胡菀柔点点头,坐起身,朱瞻基也收起手中的书卷,伸手指了指一边的一身衣服:“穿这身衣服,早膳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胡菀柔顺着他的放下看去,之间在床榻一侧放着折叠整齐的衣服,只是那衣衫一看便不是宫中装束,而是一套颜色淡雅的寻常袄裙,她这才注意到朱瞻基今日也没有穿常服之类的,只穿了寻常的男子直缀。
她既要更衣,只拿眼看了看朱瞻基,朱瞻基看了看她,起身走了出去。
朱瞻基出去后,陆月和随行的宫女蕊绣进来,服侍胡菀柔穿上朱瞻基为她准备的那身衣服,梳洗过后,只随意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多余的坠饰,身上也轻松了许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一个平凡的美丽小妇人。
这边收拾妥当,御膳房已经备好了早膳,胡菀柔用过早膳,陆月过来说朱瞻基在等她,不太知道他要做什么,胡菀柔只跟着陆月走了出去。
除了船舱,看到朱瞻基正站在甲板上,一边备了一艘小小的画船,已经由他们的官船上搭了走台到那画船上。
胡菀柔不解,走到他身前问:“殿下,你这是…”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朱瞻基说着向她伸出手,胡菀柔微微迟疑,还是把手搭到了他的掌心。
两人上了画船,陆风、陆月兄妹也穿着便装跟着上了画船,船头船尾各有一个船夫,想必也是禁卫军的人假扮的。
画船轻缓的驶过河面,一座热闹的城镇渐渐出现在眼前,当看到码头上的人潮涌动,胡菀柔惊讶之余,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站起来走到船头,怔怔的看着前面,几乎要涌出眼泪。
朱瞻基也起身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眼底生出的一份欢心和期盼,温柔的说:“路过济宁府,便想带你回家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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