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菀柔看到他,神色有些微微的纠结,向着雪竹微微示意,雪竹便离开了长轩。
胡菀柔这才开口说:“我刚才去文辉殿送些茶果,不巧听到你和殿下在文辉殿争吵。”
朱瞻墡淡淡笑了一下说:“只是皇兄有些误会了。”
“当真是他误会么?”
胡菀柔明显是听到了两人争吵的内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说:“你也知道黄俨与父王和你皇兄一向不和,东厂…又是直接向皇上负责的。”
“这些事,我都知道,皇嫂无需多虑,黄俨掀不起大风大浪的。”
“可是殿下他说的没错,一步错、步步错,万一是赵王和黄俨联合利用你呢?万一你…没法回头了呢?”
“皇嫂忧心了,臣弟过去从未主动为自己争取过什么,这一次,想要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做事了。”
听了朱瞻墡这番话,胡菀柔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有清风撩拨起她的裙摆。
朱瞻墡似乎也并不想与她多说这件事,便说道:“起风了,皇嫂衣衫单薄,早点回宫吧。”
他说完,拱手施了一礼转身便想要离开,胡菀柔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急急地说:“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赵王他有野心,他也不会把你当做自己人,这么简单地道理你怎么可能不懂?”
看了看她抓着的自己手臂的手,朱瞻墡笑了笑问她说:“皇嫂觉得,皇兄就把我当做是自己人了么?”
联想这几日前自己听到的话,胡菀柔知道他与皇太孙的纤细多少是有些因为自己的,她神色恳求的看着他说:“五王,我不想…不想你为了我与殿下起萧蔷之争。”
听了她的话,朱瞻墡笑了笑问:“那你是……更担心我?还是皇兄?”
他的问题,让胡菀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于她来说是有些不同的,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在这宫里,处处护着她,甚至于对她的呵护比皇太孙给她的还要多,可是她却因为自己的身份无以为报。
皇太孙呢?那是她的丈夫,是她爱过的人,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对皇太孙还有当初的那份情思,可两人的身份已是不可改变,出嫁从夫,即便是他次次伤害着她,即便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可她还是要维护他不是么?
尤其是在这件事上,事关皇家安危。
见她没有回答,朱瞻墡伸手抚在她握着他手臂的手上追问:“如果我们有一天立场对立了,你能理解我么?”
意识到两人手上的交错,胡菀柔把后从他的手臂上抽出来,看着他说:“如果你一定要与你皇兄作对……我会……站在他的那一边。”
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心还是难以抑制的痛了起来。
朱瞻墡苦笑一下,继而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那皇嫂……就好好的做好自己皇太孙妃的本分吧。”
“五王!”
说完,他不顾胡菀柔焦急的制止,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如意苑。
春风乍暖还寒的时候,看着朱瞻墡离开的背影,胡菀柔忽然觉得彻骨的寒意袭来,宫城远角处似乎有风云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