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见了这幕,内心更是难受。
费恩斯闷声不吭地看了眼尤然,似乎也很无措,但他一向都面无表情示人,导致平常人一般是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变化。
“小婶,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温婉最终把所有的解释都咽下了肚子。
“温婉,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尤然见费恩斯直立地站如松柏,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和费恩斯打自结婚这一年来,也就只有刚才听到的争吵声才让她觉得费恩斯是一个有血有肉真实的人。
温婉不知道尤然叫住自己的用意,但潜意识地想要拒绝,可当她看见尤然正笑吟吟地盯着自己,她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尤然找自己谈话,应该是以女人和女人的身份,或许是以现任和前任的身份,亦或是以小婶和侄女的身份,可她知道前两者皆有可能,唯独第三种不可能。
如果是她看见其他的女人和自己老公在床上衣衫不整的画面,她绝对不会像尤然这样冷静处理,她一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上去,把男人和女人都暴打一顿,先出气再来处理后续。
或许这就是她和尤然之间的差距。想罢,温婉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你在笑什么?”尤然走在前面,忽而听见身后传来自笑声,忍不住轻声问了句。
温婉却摇摇头,“我没有笑。”我只是在自嘲,嘲笑自己的愚笨,也嘲笑自己拿得起放不下。
尤然转身牵着温婉的手,坐在客厅外的阳台上,而一块玻璃门将她们俩的谈话和费恩斯隔开。
温婉坐在靠椅上,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面前小圆形的茶几上的水杯,水杯上方还冒着淡淡的雾气,可见尤然找自己谈话是早有准备,并不是一时兴起。想罢,她立马正色道,“小婶,刚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其实并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闻言,尤然忽然笑了笑,问道,“我看见的是哪样?”
这……尤然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整理好,虽然她的确又是坐在床上的,但费恩斯却是坐在床沿边,当时自己为了防备他,所以拉开了距离,除了布满褶皱的床单知道他们在十几分钟做的事,尤然应该是不知道的。
就算知道,那也,也只是猜测,毕竟没有亲眼所见。温婉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可她却忍不住,仿佛只有这样想,才能减少她对尤然的内疚,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聊聊天,温婉,你放轻松一点,好吗?”尤然莞尔一笑,话音一落,端起水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
温婉很想说她没有紧张。
“我是在去年才认识费恩斯的,当时只和他见了一面,那还是在一次家宴上,我当时还纳闷呢,说是家宴怎么又有其他人出现呢,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是我爸妈安排的一场变相相亲。
在宴会上,我和他尽管被家人安排坐在一起,但实际上整个晚上我和他说过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后来没有几天功夫,他突然找上我,说要和我结婚,我知道,我爸妈有意和费家结成亲家。”
温婉听得心不在焉,尤其是听见她说是费恩斯主动找到她,要和她结婚的,她瞬间坐不住了,尤然这是在跟她宣誓主权吗?还是想要考诉她,她和费恩斯的感情有多好,当初是如何的一见钟情?
“温婉,你知道费恩斯为什么会让我跟他结婚吗?”尤然突然问道。
温婉心烦意乱,无心和她打哑谜,脱口而出一句,“不知道。”
阳台透风,杯中的温水早就已经被吹凉,温婉却依旧把它捧在手心中,好似在取暖,又像是刻意地想要转移话题,幽幽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飞机,小婶和小叔的故事等我下次回来再听吧。”
尤然见她起身,连忙将手放在她的手背,语气淡然又透着坚定,“温婉,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绝对会有兴趣的,还是留下来听听吧,相信我,你不听会后悔的。”
不等温婉回答,她微微一笑,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和费恩斯结婚吗?因为他说他会帮我换得自由身,只不过需要两年的时间。我答应了,因为我实在是太渴望自由了。”
“自由?他给你自由身?”温婉对此这句话抱有疑惑,不怎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尤然喝了一口水,解释道,“你是温家的掌上明珠,从小不受约束,所以不会明白自由对我而言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