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连忙给自己稳了稳神儿,感觉他好像对我没啥恶意,这时候,他又冲我作起了揖,好像在给我赔罪似的,我试着心平气和的问了他一句,“你到底想干啥?”
这家伙一摆手,朝自己没了脑袋的腔子上指了指,似乎在告诉我他没了脑袋,说不出话了。这时候,也就是我了,要是换成旁人,面对一个没了脑袋的家伙,恐怕早就吓得三魂出窍了。
这家伙拉了拉我的袖子,朝东边指了指,迈脚朝东走了起来,我冷冷盯着他,站着没动,这家伙走了几步,可能发现我没跟着走,转回身又冲我招了招手,我连忙条件反射的朝身后看了一眼,每次这家伙冲我招手,那个看不见的玩意儿就会撞我后背。
看了一会儿,没啥动静儿,我扭回头问这家伙,“你是想叫我跟你走吗?”
这家伙连忙把双手拍了两下,似乎被我猜中了,我又问:“你想叫我跟你去哪儿?”
这家伙不动了,似乎没办法表达了,停了一会儿,又冲我招了招手,还是想让我跟他走。
我轻轻蹙了下眉,我不可能跟一个来历不明的、还没有脑袋的怪家伙走,不过,我又怕身后看不见的那玩意儿再撞我,敷衍的朝前走了两步,随即,扭头朝路两边看了看,有主意了。
我问道:“你会写字吗?”因为我看见路边有根小木棍儿,这家伙迅即拍了两下手掌。
我转身走到小木棍跟前,一弯腰把木棍捡了起来,紧走几步,来到这家伙跟前把木棍递向了他,我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问,你写,你只要把我的问题全都回答清楚了,我就跟你走。”
这家伙顿时欢快地拍了两下手掌,似乎对我这法子很满意,伸手把木棍接了过去。
我扭头又在路边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走过去招呼这家伙蹲下,又从土路其它地方,拨拉过来一些浮土。这时候虽然黑,不过在浮土上写字,勉强还是能看清楚的。
我也把身子蹲了下去,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想让我跟你去哪儿?”
这家伙一听,把木棍握了起来,我一看,心里顿时悠了一下,就见这家伙握木棍的手势,居然是握毛笔的手势,他这一身长袍就叫我觉得好像不是当代人,这时候加上握毛笔的手势,应该真不是当代人,我心说,这是个死了多少年的无头老鬼呀。
就见这家伙握着木棍写道:“榆树林。”
我赶忙问道:“去榆树林干啥?”
这家伙又写道:“救命。”
我问:“救谁的命?”
“恋人。”
“谁的恋人,你的吗?”
“是,求求你了。”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又问:“那你是谁?”
“苦命人,求你救命。”这家伙写完,擦掉以后,接着又写道:“先前只怪小生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我蹙了下眉头问道:“你这话啥意思,你啥时候得罪我了?”
这家伙写道:“前日被恶人所迫,情非得已,曾携恋人合拘你等魂魄。”
一看这几个字,我心头猛地一震,“难道你、你就是那个,一直说……‘走亲戚’的那个?”
“正是。”
我“腾”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时折腾我一夜,勾走我六条魄,现在还敢来求我!
这家伙拿着木棍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可能察觉出我要发火,双手抱拳头,不停冲我作起了揖。本来快要冒出来的火儿,给他这么一作揖,慢慢的又落了下去。我们家里的人都是这毛病,吃软不吃硬,不光我高祖我太爷,就连我奶奶也有几分这种性格,要不然文革的时候,我奶奶也不会被批斗的那么狠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给自己缓解的一下脾气,冲这家伙一摆手,“行了行了,别作了,你妹妹……不是,你恋人现在在哪儿呢?”
这家伙又把身子蹲了下去,用木棍在浮土上写道:“榆树林地下。”
我皱了下眉头,脱口问了一句,“那树林下面真有座古墓呀?”
“有。”
我又打量了这没脑袋的家伙几眼,转念一寻思,他这不会是给我下的套儿吧,等我跟他到了榆树林以后,再窜出俩拿钢叉的,再给我捆树上?
想了想,我又问道:“你是咋死的,头咋没了呢?”
这家伙拿着木棍顿在了那里,停了好一会儿,擦掉浮土上的字,给我长篇大论写了起来。
这没脑袋的家伙,写的这些字呢,从头到尾都是老字,也就是笔画特别多的繁体字,我当时看起来特别的吃力,不过,还是把他和他妹妹,也就是和他恋人的事儿,大概看了个明白。
看完以后,我感觉有点儿触目惊心,狠狠吸了口凉气,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