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特助仿佛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眼底有着很复杂的情绪。
是司蘅让他来的么?呵,来干嘛呢?
方特助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那么公式化,“楼小姐,我带来了很多日常用品,你都用得上。”
“……”楼月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是么,还有呢?”
还有?
方特助有些怔的看她,随即动了动嘴唇,“哦,还有……最近天气不是很好,每天都会下雨,我带了几条毯子,你晚上的时候,记得盖上。”
楼月依旧问:“还有吗?”
方特助好像顿了一下,沉默好久,随即把一个红色的请柬拿出来,略带迟疑的推到她面前,“还有,楼小姐,司总……要结婚了。”
结……婚?
“……”楼月的视线落在那片红色上,眼睛就像染了血一样的红。
方特助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楼月的眼神,方特助突然觉得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梗住,生生卡在那儿,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的眼睛里,明明一点儿流泪的痕迹都没有,但就是能让人感觉到,她现在真的很难过,那是一种透到骨子里难过。
这个男人要结婚了啊,哈,他要结婚了……
楼月仰起头,将眼底那抹薄薄的血意掩饰住,声音轻得吓人。
她问:“还有吗?”
就这些吗?
除此之外,他就没有任何话,要对自己说吗?
一点,都没有啊。
方特助薄唇抿成一线,随即道:“没有了。”
楼月扯起唇角笑了一声,比哭还难看。
她站了起来,轻声道:“我知道了。”
“楼小姐!”见她这样离开,方特助突然起身喊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她的背影决绝得可怕,那是一种可怕的,无望的,对生命的决绝。
向来稳重的男人顿了一会,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楼小姐,我是想说,你对这里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么?只要你提,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不满?
有些好笑,谁会对监狱很满意么?
“帮我换一个囚室吧。”想了好久,也就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要求。
换囚室?方特助立马点头,“好,我马上安排。”
“嗯。”楼月没什么要说的了,淡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不知道怎么,方特助很想叫住她,但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脸,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怎么也张不开。
在铁门关上的那一刻,方特助眼睁睁的看着,楼月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有着在冰冷的无边海水沉溺的绝望。
仿佛,那根压死骆驼的稻草,终于压在了她身上。
从此往后,她对他,再也别无所求了。
两个人都同时在想。
真好。
真好。
……
今夜惊雷。
司蘅从睡梦中被远远一声惊雷拽出,从床上猛然坐起来,背后冷汗涔涔。
“唔……阿蘅,你怎么了?”这么大的动静,旁边有人睡意朦胧的把灯打开,揉了揉眼睛,也跟着在床上坐起来。
她抱住他,“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灯光明亮,那一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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