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飞凤阁都处于繁忙之际,来来回回的宫女太监,时进时出的太医,皇宫上下忙的一团乱,宫女每次打开门都会到处一盆带着血的水,俏丽的脸庞满是焦急的汗水。内室里,纪长情脸色铁青的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那边宫女着急的在那边晃悠,透过来回的人影,依稀可见床榻上那个脸色苍白到极致的女子。纪长情表面镇定,手上紧紧握着的拳头却昭示出他此刻的紧张。
床榻边,段寒芜睁着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任由身边的宫女伸手帮着她擦拭身子,那带着热度的毛巾碰到她的时候,段寒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后还是默不作声,也不喊疼痛,像是丧失灵魂的人偶一样,木怔怔的的躺在那里。宫女在她上身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因着怕受寒,屋内点燃了好几个暖炉,可段寒芜身子还是冰冷彻骨,多少个热毛巾在上擦拭都于事无补。珍珠跪在床榻前,哭的泣不成声,也跟着其他宫女一起帮着段寒芜处理血迹,抬眼看到自家主子面色苍白,眼睑下都泛着青紫,珍珠心疼的抹着眼泪。
太医不能靠近,只能距离段寒芜一定距离,隔着帐幔时不时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手上不断写着药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等到盆子里的水恢复成清澈的时候,屋子才停下忙碌,几个太医围在桌子面前不断商讨着对策。纪长情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抬眼看了看他们几个人,声音冷的不像话,“皇后可有什么大碍?”
其中一个太医闻言,赶紧朝着纪长情行了个礼,“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只是小产了,胎儿没保住,也没有伤到母体,只要悉心修养半个月就会康复了。不过皇后娘娘有些缺气血,需要每日进补人参红枣的东西来食补,不合适药补。”
“可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纪长情细不可闻的松口气,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冷硬。
“没有其他了。”太医紧张的心都要跟着跳出来,面前的帝王气场太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得到太医的叮嘱,纪长情才放下心,挥挥手嘱咐他们出去,自己则过去床榻边去看段寒芜。珍珠还守在段寒芜身边,时不时伸出热毛巾在段寒芜脸颊便擦了擦,眼泪大颗大颗的流淌下来。她自责,若是之前自己冲进来不管不顾的救下娘娘,现在她也不会这么失了生气的躺在这里。
纪长情看着珍珠哭成这个样子有些反感,他眉头微微皱了下,才淡淡开口,“出去吧,这里有朕照顾着。”
“还是皇上出去比较好!”珍珠现在因为段寒芜变成这样情绪也跟着激动,完全不顾及自己面前的人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毫不留情的开口,“若不是皇上我家娘娘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珍珠觉得皇上留在这里会让娘娘不快活,皇上还是离开吧!珍珠会好好照顾我家娘娘!”珍珠像是个护犊子的母鸡,毫不畏惧的迎上纪长情的眼睛,哪怕被面前的男人震慑住,她也丝毫不退却。因为自己的恐惧,娘娘已经经历了生死,她有什么理由再当逃兵?
纪长情闻言,玩味的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和朕说话?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吗?”说着他失去耐心的随后推开珍珠,“滚出去,不要再让朕说第二次。”
珍珠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她瞪着眼珠子,恼火的冲纪长情大吼,“皇上,你还要我家娘娘再死一次你才甘心吗?这次是孩子没了,下次是不是娘娘的性命!你实在是太过分了!皇上知不知道娘娘对皇上的心意啊!就是这样让皇上随意践踏的?”
“混账!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纪长情勃然大怒,毫不留情的就一巴掌冲珍珠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很清脆,珍珠脸颊上迅速肿起来,她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瞪着眼睛,直视面前盛怒的帝王,临危不惧。
“皇上息怒!”韩哲文刚听说这件事,便马不停蹄的跑过来,刚进屋就看到珍珠胆大妄为的顶撞纪长情,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赶紧冲过去把珍珠拉开护在怀里,脸上带着歉疚的笑,“皇上,珍珠这丫头说话就是没大没小,您就念在她是忠心护主的份上,不要为难她了。”
纪长情邪魅的笑了笑,“确实是个忠心护主的丫头,不然你以为凭她说这些话,朕不会杀了她?”
“皇上英明。”韩哲文额头微微浮起汗珠儿,他能察觉到面前的帝王处于盛怒状态,稍微一不注意便会万劫不复,于是赶紧拉过一边气愤的珍珠开口道,“珍珠,快给皇上谢罪,不要耍小性子,这次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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