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父女回了柳树胡同的宅子,回去的时候乔齐氏和乔黄氏从北边儿正房出来迎他们,自然是问他们两个今日章三爷带两父女出去看铺子可看到什么合适的没有。
“看了一间,没谈好,过几日再去瞧瞧。”乔珍替乔二奎回答了。乔二奎听自己闺女这么说了,也不多说话了。他本来是个闷葫芦,除了招呼客人和奉承贵人的时候爱说话,平时嘴管得很好。
回到东厢房后,因为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乔珍便去洗了把脸回房去躺一躺。乔黄氏则陪着乔二奎在堂屋里说话,当着乔齐氏的面儿,乔二奎没说什么,但此刻乔黄氏问他今日去看铺子的事情,他就跟她详细说了下,又把章三爷最后说的那话也跟乔黄氏说了。
乔黄氏听完不免赞这章家的三爷年纪不大,但热心助人,那心真是极好的。若是将来人家真帮乔家找着铺子了,倒要好好谢谢人家。
乔二奎摇摇头说:“人家三爷啥都不缺,啥好东西都没吃过没用过,我们要谢还真不知怎么谢他。”
乔黄氏开玩笑道:“那就嘴头上谢他罢,我瞧他也喜欢你给他‘戴高帽’的。”
这话说得乔二奎哈哈笑起来,最后说:“你别说,还真这样,也只有这个我拿得出手。”
到晚间,乔大奎父子回来,一家人在正房堂屋里吃晚饭。乔二奎便提了提今日章三爷来访,带他和乔珍去葫芦庙街看铺子的事,乔大奎听了颇有些吃惊,说了句,“这章三爷啥时候变得这么有热心肠了。他在家里可是祖宗,家里从上到不少人围着他转的……”
“对了,大哥,忠儿读书的学堂的事儿你可曾打听到了?”乔二奎端着饭碗问。
乔大奎端起酒杯儿喝了一口道:“这事儿我给你打听了下,我那铺子里的账房先生就是这京里东城根下长大的人,他说,距我们柳树胡同不远的槐树胡同东头有家私塾,坐馆的先生是个老秀才,姓文,在他那里有数十个学生上学,据说从他那里出来的学生历年也有好些人考了童生,中了秀才。”
“那我明日便领忠儿去看看。这学业是大事,我也不多求,只求我家忠儿能考个秀才,也算是家里出了个读书人了。”乔二奎乐呵呵道。
乔大奎也点头赞同,又说:“我明日让宋二陪你去,他熟这边儿的路,去了也好和那先生说话。还有,你找铺子的事也不要急,安心住在这里,慢慢来。”
乔二奎应声“好”,继续吃饭。吃完饭,乔二奎一家人回屋去歇息,乔齐氏让宋二两口子来收拾了碗筷,端了水进屋去伺候乔大奎洗漱了,自己也洗了脸和脚,脱了外头衣裳上床去躺下。躺在床上,她就开始念叨乔大奎啥事儿都喜欢瞒她,弄得她像个傻子似的等话。
乔大奎便问:“为何这么说?”
乔齐氏就把乔二奎做买卖的事还有今日章三爷上门来探望二弟一家人的事说了,最后说:“你这可算是瞒我?”
“我这是累了没顾得上和你说,怎么说瞒着你?倒是我觉着你常常有事儿瞒我。”乔二奎两手枕着头,看着帐顶道。
“你这人,却倒打一耙,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乔齐氏有些心虚,侧转身过去,拿背对着他,她素日就喜欢把乔大奎给她用于一家开销的银子克扣一些起来,藏起来作为私房钱。又想起今日乔黄氏给她二十两银子的事。这事儿她打算瞒着乔大奎,不和他说。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跟他说了,他一定会让自己把这银子给退回去。而这银子她觉得是二弟一家人该拿出来的,没理由要自己这当大哥的丈夫养他们一家人。
但另一方面,她心里头也害怕这事儿要是将来乔大奎知道了,肯定是要和她闹的,不过她觉得乔二奎两口子都看起来挺老实,这二十两银子的事怕不会和自己丈夫说,收下这二十两银子的事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了。等日子长了,这二十两银子自然也就成为她的私房钱了,她可以趁着乔二奎一家人在这里吃住,管乔大奎再多要银子。
“不说就不说,睡罢。明儿还得早起。”乔大奎道。随后乔齐氏起身将床前小几上的油灯吹灭,上床来心情颇好的闭眼睡去。
次日起来,乔家一大家人一起吃了饭,乔大奎父子出门儿上铺子上去做买卖,乔二奎领着乔忠由宋二陪着去槐树胡同东头找那家私塾。果如乔大奎所说,在槐树胡同有家名为文氏私塾的学堂,里头一位五十开外的中了秀才姓文的先生。找到那文先生后,乔二奎便把自己儿子打算来这里上学的事对他说了。文先生就考了些乔忠的学问,最后点头让他进学堂读书,一年二十两银子的束脩。
乔二奎虽然觉得这束脩有点贵,但想到这是在京城,老先生学问又好,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儿子将来能出人头地,便咬牙答应了,明日带乔忠来上学,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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