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啊,咱家麒麟奴现在可是名声鹊起啊,长安城内百姓皆称赟儿为上天圣子转世,是接替郎君给大唐继续带来福祉的仙子。” 曲静雯在旁笑道,看向麒麟奴满是宠溺。
“这两个老神棍,还真能忽悠。麒麟奴啊,祖父,阿耶和大唐百姓对你都是抱有厚望啊,你可莫负了众人的期望,尤其是百姓的期望。知道吗?”李承乾笑道。
“麒麟奴知道,夫子教过,为君者当如祖父和阿耶,心怀天下,体恤万民。儿也读过阿耶在书房写的警言:君者,万民之首,帝国之主。受生民信仰,享万民供奉,当为万民谋福祉,为万世开太平。
岂能因一人之喜恶,一家之兴衰,而伤万民。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戒之!戒之!”李赟点头道。
“好好,乖赟儿。不过,赟儿放心。待赟儿登基之日,为父已为赟儿打下了一个大大的江山,那时候大唐已无人能够撼动了。到时候赟儿就可以垂拱而治,不必过于操劳了。
不过,阿耶已经册封赟儿为太孙,我还是得进宫谢恩啊。”李承乾笑道。
“郎君,还是先去看看孔老夫子吧。” 虞沫云接过李赟说道。
“夫子怎么了?”李承乾惊道。
“哎,夫子今年一开春就旧疾复发。郎君去吐蕃这段时间,更是咳血不止。前段时间已卧床不起。孙老神仙和紫阳老神仙看过后,皆言老夫子已油尽灯枯,如今吊着一口气,是有心愿未了。
老夫子遣子孔志元,多次来府上询问郎君行至,想是要再见郎君一面。”苏婉儿说道。
“阿虎,快快备马,我要去见夫子。”李承乾闻言后,面色悲伤的叫道。
不多时,李承乾骑着紫电,飞马跑向孔府。一到孔府,只见孔府上下面带悲伤,心下顿感不好。孔志元出门迎接李承乾,正欲行礼,李承乾一把拉住说道。
“志元兄不必多礼,我乃老师学生,不是外人。老师如何了?”
“父亲一直在等着殿下归来,言若不能再见殿下一面,恐难瞑目。父亲昨夜昏迷不醒,孙老神仙急忙施救,未见醒转。今早突然醒来,神采奕奕,脸色红润,不但喝了一大碗粥,还嘱咐在下,今日太子必会登门,让我等好生准备。
孙老神仙看后说是父亲回光返照,恐,恐过不了今日了。” 孔志元说完,泣不成声。
“快,前头带路。”李承乾眼中含泪急忙忙往里走去,来到书房前,李承乾擦干眼泪,一整衣冠,笑着走了进去。只见孔颖达端坐上首,气色尚佳,闭目抚须,见到李承乾进来,笑道。
“殿下啊,老臣终于等到你了。殿下再不来,老臣就要先行一步了。如今能见到殿下最后一面,老臣死亦瞑目矣。”
“夫子何出此言,学生观夫子气色红润,当能延寿百年。”说完李承乾后退一步,一正衣冠,长揖到地道。
“学生李承乾,拜见老师。”
“哈哈,殿下不必多礼。老夫一生,有两大自豪之事,一是乃孔圣后人,二是教出殿下这样的圣太子。见到殿下越来越英明神武,老夫纵死无憾。九泉之下,老夫也对得起祖宗,对的起高祖了。有徒如此,足慰平生,足慰平生啊。”孔颖达抚须爽朗大笑道。
“殿下,老夫寿数已至,与殿下君臣之缘将近。老夫临死前,有一言想上禀殿下。”孔颖达正色道。
“老师请讲,学生静候老师教导。”李承乾起身,走到孔颖达身前附身倾听。
“嗯,殿下少年英雄,自监国以来,内改朝政,外拓疆土,将我大唐打造的傲视群雄,国力昌盛。老夫不是谄言,殿下之功,功在江山万民,虽秦皇汉武亦不能及也。殿下已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了。
但是,武功已盛,至于文治嘛。老夫将死之人,也不必讳言了,殿下文治尚有欠缺。老夫曾教导殿下,也多次劝说殿下,欲为圣君,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老夫之所以请命为太学院院正,就是想帮着殿下打好文治基础。殿下当大力发展文治,教化天下。万民知礼仪廉耻,世人通明道理,这天下方能长治久安。如今老夫大限已至,临终谏言,望殿下思之。”孔颖达抚须说道。
“老师之言,学生铭记。学生已准备命人编写一部文治大典,老师当为主编。”李承乾笑道。
“哦?如此甚好,甚好。只是老夫寿元已尽,恐不能为殿下修此盛世大典了,老夫向殿下荐一人。许敬宗刚完成武德、贞观两朝《实录》,老夫观之,其人治学严谨,其行务实,其才不在我之下,当可为主编。”孔颖达大喜道。
“老师还是好好将养身体,由您主持,学生可无忧矣。”李承乾说道。
“哎,老夫身体老夫知道,殿下之托,老夫恐无法完成了。老夫还想向殿下再荐两人。”孔颖达此时有些虚弱说道。
“老师要不歇息一下。”李承乾轻抚其背关心道。
“无妨,生死有命,老夫不是惧死之人。老夫担任太学院正时,发现了两位大才。一是襄州襄阳人,姓张,名柬之,字孟将,现已考中进士,任清源丞。二是晋阳人,姓狄,名仁杰,字怀英,现年14岁,现在太学读书。
此二人皆有经世济世之才,望殿下好生栽培,当可为我大唐后世宰相。”孔颖达说道。
“是,学生正好为西州政官发愁,老师所荐,正解燃眉之急。”李承乾此时心中已是非常震惊了,大唐有名的两位贤相,马上就要登场了。
“如此老夫无憾了,老夫还有一心愿,殿下可否再称呼老夫一声老师。”孔颖达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道。
李承乾后退两步,再次一整衣冠,长揖到地,朗声道。
“学生李承乾,感谢恩师多年来,呕心沥血,悉心教导。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拜完,只见孔颖达端坐椅上,抚须闭眼,没有了声息。李承乾上前查看,原来孔颖达已面带微笑阖然离世。
李承乾长叹一声,招呼孔府人前来。孔府人闻孔颖达去世,急忙冲进来,哭倒于地。
李承乾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视如子侄,悉心教导,一直为自己默默奉献的启蒙恩师,再次长揖到地,泣道。
“大唐太子,孔门学生李承乾,恭送恩师。恩师一路走好,学生给您送行了。”
起身后,李承乾朗声道。
“来人,传寡人太子教令:故,曲阜县公,银青光禄大夫、上护军、太学院院正孔夫子颖达。为人正直博学,谦恭有礼,为当世大儒,儒林翘首。实为圣人之臂助,国家之栋梁,学子之良师。
孔夫子颖达自入东宫,不辞辛苦,悉心倾囊教导大唐储君。在世期间,传播儒学,教化百姓,举荐人才,其功可表,其德可彰。
今不幸离世,寡人痛失恩师,大唐痛失大儒,学子痛失名师。寡人甚悲,国朝甚悲,儒林甚悲,学子甚悲。其悲痛之情可昭日月。
寡人为彰其功德,显其荣耀。现敕封孔颖达为司徒,太子太师,特进光禄大夫。爵进衍圣公(衍圣公,为孔子嫡长子孙的世袭封号,始于1055年(宋至和二年)),爵同国公,封地孔圣之乡,世袭罔替。
赐谥号为宪(根据《逸周书·谥法解》的说法,圣能法天可以称宪,创制垂法可以称宪,文武可法...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