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傅恒说起要给别院更名,乾隆御笔一挥,亲书“瑜瑾苑”三个大字,赏赐于他,让他拿去做牌匾。
傅恒恭敬接过,感激道谢,皇上的书法向来狂劲,犹如怒猊渴骥,奔放有力!府前牌匾的字迹由皇上御笔亲赐,实乃无尚荣耀!
只是这古玩字画,赏赐太多,他都不好意思去收,“奴才谢皇上隆恩,只是才罚了俸,再赏珍宝,让人瞧见,不太好罢?”
“哦——”即使他这么说,乾隆也没打算收回成命,“那你就当这些是赏给你夫人的好了!”
想找理由还不简单?朕有一百个理由可以赏你,而你必须接受!
傅恒哭笑不得,还可以这样?好罢,您是皇上,您开心就好!赏了那就收罢,不过瑜真好似对这个古玩字画并不感兴趣,她只喜欢看他的画,至于这些首饰嘛,她现在坐小月子,怕是无心佩戴。但这是皇帝的心意,傅恒无可挑剔,只能欣然收下。
回到瑜瑾苑之后,傅恒命人将赏赐之物归类记帐入库。躺了许久的瑜真起身来瞧,
瞧见一方葡萄叶纹洮河砚,瑜真心中一动,这图案,寓意多子,可是她……能不能再怀上都是问题。
以往她若心中不悦,才不管旁人怎么想,会如实表现出来,可是如今,纵然难过,还想着要为傅恒考虑,他若看到她的愁颜,必然不安,想方设法的来安慰她,连应酬都推掉,只在家陪着她,一两日还好,时日久了,于他的仕途有损,惟有她尽快恢复,舒眉展颜,他才能安心游走于官场,没有后顾之忧。
是以哪怕她内心怅然,也强颜欢笑着与他品鉴着这些古玩珍宝,最后留了一串烫金佛珠,挂在帐前,还有两块沉香料,让芳落收了起来,等炉中的燃完再用,其他的都送入库中。
离开富察府后,她倒是没再提过孩子的事,可傅恒总觉得对不住她,且这别院除了他便是下人,以往她还能去找其他几位嫂嫂说说话,闲聊着打发光阴,如今竟是略显孤寂。他尚可每日入朝,与人打交道,可是她呢?他也做不到时时相伴,他不在府中的日子,她又该如何度过?
瑜真虽未抱怨什么,傅恒却替她心焦,思量许久,想出一个法子,命人去那拉府请瑢真过来,在此小住,陪伴瑜真。
如今的瑢真已然十二岁,玲珑可人,规矩懂事,一口一个姐夫,十分讨人喜欢!纯真的小女孩,傅恒对她也十分关照,只是这琪真嘛,她又不请自来,令傅恒无言以对,又不好赶走,只能留她住下,
同样是姐夫二字,瑢真唤着他不觉得有什么,琪真一唤,那柔媚的声音,拉长的腔调,简直让人头皮发麻,能把人逼疯!
“苍天可鉴,我没有请她过来!”怕瑜真瞧见琪真不高兴,傅恒主动坦白。
淡笑一声,瑜真正喝着芳落端来的蜂蜜茶,“琪真就爱凑热闹,从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我对她很了解,晓得不会是你的主意。若然是你,直接把你撵出去!”
傅恒不明所以,“为何?”
饮罢茶的瑜真拿帕子擦了擦唇,瞥他一眼,是要求,也是警告,“我讨厌的,不准你喜欢。”
听得傅恒微微一愣,“哎——我发现夫人你很霸道啊!”
“你才发现啊!”瑜真替他叹息着,“晚了!后悔也来不及!”
哪儿能啊!傅恒义正言辞的表态,“不后悔,我喜欢!你怎样我都喜欢。”
才不信他,“我想打你!”
“你舍不得!”
“我一向心狠,没什么舍不得!”两人正斗着嘴,外头丫鬟来报,说是琪姑娘、瑢姑娘过来求见。
敛了嬉笑之色,傅恒坐正了身子,让人进来。
两姐妹进屋行礼过后,瑢真便去找姐姐说话,瑜真还特地问她,“今日想吃什么?我让后厨给你做。”
“我想吃挂炉鸭,上回吃过一次,至今回味无穷,让咱们府中的厨子来做,他们试了几回都做不好,都不是那个味儿!”
傅恒闻言笑道:“不会做就对了,挂炉鸭有秘方,也就聚云斋里做的挂炉鸭最正宗!一般厨子做不来,你既喜欢,我让小厮去那边带两只回来。”
“好啊!好啊!多谢姐夫!”瑢真欢喜拍手,想着终于能吃到心心念念的鸭肉,想想都流口水呢!
都在将就瑢真,竟没人问她想吃什么,琪真心下不悦,便想争得宠爱,娇声唤道:“姐夫,我听闻最近出了道糕点叫沙琪玛,松软酥脆,吃来唇齿留香,上回有人给阿玛送来几块,我们姐妹一人只能吃一块,也不晓得哪儿有卖的啊!我还想再尝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