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内便能做好。”
“辛苦你了。”刘玲浅笑,然后越过张严看向杨月儿。
此时,她可以盛气凌人的问:你砸还是不砸。
但想到白毅,想到兰亭轩,想到那个借口,刘玲选择息事宁人。
“杨小姐,我早就想去拜访你的兰亭轩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她温笑的点了点头,表示对刚才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杨月儿不敢置信的睁大眼,惊蛰下,所有的理智都拉了回来,顺坡下驴的笑了笑,极为僵硬的给刘玲行了个福礼:“刚才多有冒犯,确实……确实误会了,对不起,不过夫人想去兰亭轩,自然是可以的。”
不管眼前这个男人说巡查府主事夫人,是真还是假,但这个女子的大度和气势,都将她甩出了几条街,也心知肚明,刚才动怒,确实不可理喻,只好咬牙委屈的想着,任何事情,只要沾了“情”字,就那么容易冲昏头脑,差点酿成大错。
刘玲将杨月儿的尴尬收进了眼底,温宛一笑,便道:“误会解开就好,这是我弟弟阿宝,我们刚搬来新城县,阿宝又是头一回结识新朋友,因此相谈甚欢,刚才听潘公子说,今天你们兰亭轩聚会,我可否一同前往?”
她不提别人,偏偏提潘伟民,若是精明的女人,转念想想,便能想明其中的奥妙。
潘伟民脸色更显苍白,悔的肠子都泛青。
杨月儿难为情的沉呤一会,终是恢复到以往大家闺秀的气质,心头一转,便道:“能邀得叶夫人前去,兰亭轩蓬荜生辉。”
“那好,葵儿,你在家招呼阿宝和诸位公子,我便出门去转转。”说完刘玲转过头望着杨月儿轻轻一笑道:“杨小姐便在外面等我一下如何?我这样子,需回屋稍做收拾。”
杨月儿看了眼怒气已平,但脸色仍是难看的席若华,心里又羞愧又后悔,点点头便带着下人,出了刘家前院。
刘玲叮嘱了刘宝几句,回了后院,便将墨迹已干的画,小心翼翼的收到了柜中。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年前让葵儿给沈周两家买礼物时,她就没想过要给自己置办东西,平时也是常梳着双包子头,也就是这两天时常碰笔墨,嫌长发碍事,才用头巾绾了上去。
人若有气质,那怕身披麻袋,也一样不敢让人轻视。
因此,刘玲也只是拍了衣服,将长发放了下来,随意的走到院中,摘下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将一半的头发绾成发髻,半松半斜的插好,额边再挑出两缕发丝,就这么素面朝天的带着张严,出了门。
此时门外,香墨凑到杨月儿身边道:“小姐,你真要带她去兰亭轩啊?”
杨月儿嘴边划过一丝讥讽:“去,当然可以,能不能进,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
香墨想着进兰亭轩的规矩,再想到自己刚才辱骂了官家夫人,心头便后怕的想着,最好,让她进不去。
一抬眼,杨月儿就看到去掉头巾的刘玲,就那么披着发,绾了枝红梅便走出来,一时间有些看怔了,她还以为,她要精心着妆一番,却不想,她竟然如此写意随心,可偏偏就这样的随意,却硬生生的给她添了几分傲然和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