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球咧着嘴巴,谄媚的又道:“阁君主子,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好!”
东方弗离笑着点点头,“我方才听你说,你非常不喜欢你的主子,那么为什么说你那么不喜欢你的主子?她除了脾气差点儿,平时无耻了一点儿,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旎”
“这个问题……”
呆呆姑娘有模有样的点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决定照实说道:“阁君主子,不瞒你说。以前我觉得主子是个可怜人,她总是被晋宁侯府的仆人小姐们欺负。可是自她从碧波湖回来,我总觉得,主子是个坏人,她现在所有的一切表现,都是虚情假意!”
东方弗离了然的点点头,“我晓得了!”
随即,他又变成了一副笑眯眯的神色道:“呆呆姑娘,你方才为我打抱不平,觉得你主子没能够为我做什么,所以觉得我很吃亏对吗?”
“恩恩!”
“那,从今天开始,我就让你的主子好好伺候我,刁难一下她,让你出气,那以后,你尽量不要跟她对着干可以吗?鞅”
“这个嘛……”
呆呆姑娘又点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那就要看看主子她表现的到底能不能让我大呆呆满意。”
某球心想,让主子做苦力它才最为满意。
东方弗离轻声一笑,抬手摸摸它的脑袋,道:“你主子说,你是个臭屁的肉球,果真没有错!”
闻言,呆呆姑娘又开始暗自磨牙了——
主子居然在阁君主子面前说它大呆呆的坏话,破坏它大呆呆美好的形象!
它愤愤的想,就冲这点,它大呆呆也要做好监督工作,要是主子她敢不好好伺候阁君主子,它大呆呆第一个就不愿意。
虽然,它这个时不时便生锈的脑袋瓜子暂时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样的方式来不愿意主子。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到时候,它肯定让它主子好受!
在某些时候单纯无知、神经大条的柳云凡是不知道她家相公跟某只肥球背地里的约定的。
她只是本着知恩图报的心思,想着某只狐狸为救她、又为她解毒,累的睡了三天三夜这一行径,就算是呆呆姑娘不对她进行教育,她也必须得好好伺候他。
令柳云凡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她开口,某只狐狸已经笑眯眯、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凡宝宝,呆呆姑娘说,你要感恩,好好伺候本公子!”
“是!狐狸公子!”
柳云凡重重的应了一句,后来用一阵儿白眼儿外加几碟子小菜回报的他。
她亲自下厨,炒了几个滋补的菜肴,有鱼有肉、有菜有汤,很快就摆到了某只狐狸的面前。
结果,东方弗离本着为呆呆姑娘出气的原则,以及逗逗他可爱的凡宝宝的原则,于是也任性了一回,指着她做的饭菜——
“本公子正处于身体的恢复期,炒菜用的肉一定要肥瘦适宜,鱼肉火候到位、蔬菜更得新鲜可口……”
“本公子嘴比较刁,饭菜得足够香才可以。凡宝宝你得多多向御厨们讨教学习!你没有听过那句话吗?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你得先抓住他的胃……”
“本公子这牙齿,受了些刺激,不可以吃的太硬,更不可以吃的太烫……”
“本公子这手也受了刺激,有时候得用勺子,有时候得用筷子,还有时候得需要凡宝宝你高抬贵爪喂本公子一下……”
“……”
“嘭!”
耳朵跟脑袋受了极大刺激的柳云凡一掌拍到了桌子上。
吹胡子瞪眼的就指着他鼻子凶巴巴道:“臭狐狸,老娘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伺候你就不错了!你咋这么挑食?居然还给我挑饽饽捡馍馍!”
“呀!”
东方弗离像是被她吓得打了个哆嗦,慌忙摆摆手。
“凡宝宝,你不要生气!本公子错了好嘛!本公子不挑饽饽也不捡馍馍……”
“这还差不多——”
“本公子喜欢吃花卷!”
“噗通!”
柳云凡趔趄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
良久之后,她扒着桌子站起来——
这只狐狸,怎么刚变好了没多久,就又这么毒舌了呢?她又想不通了。
很快,柳云凡的感慨又变了——
“扶月帝国,幅员辽阔,国富民强实为不假。可民风淳朴,太子疯癫,上下和谐,里外融洽,纯属扯淡。因一日,有倒霉蛋儿柳云凡从天而降,所撞之地坑深几米,不省人事。
“然,醒后遇疯太子,自此吃瘪不止,惊世骇俗,胆战心惊,心惊肉跳,跳不起来。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人之外更有吃瘪摔跟头之牛人。所砸坑深无数丈,所吃瘪达繁星多……”
后来,她又开始自我安
慰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
“天命之求,求之于她柳云凡。为炼其坚毅,当与凡人有异。狡猾狐狸之于疯癫太子,实则命运坎坷之于坚韧不拔……”
这样子想完了,柳云凡也便释然了。
反正自从认识那只狐狸,她吃瘪可从来不在少数,也不缺这么一次了。
看在他大病初愈神经线错乱的借口上,她不与之计较实乃明智之举。
只是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等柳云凡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了东方弗离的异常。
貌似,就算他已经醒了,那“实病”好像也还没有退去。
因为东方弗离醒来之后,好像反应有些迟钝了,神情也有些恍惚了。
偶尔她提及以前他们经历的事情,他总是要垂眸沉思一会儿才会回应他。
这完全跟从前她还没有说出来,他便已经猜到的行径截然不同。
还有时候,总是盯着她看着就不眨眼睛了。
柳云凡有时候会自恋的觉得可能自己长得漂亮了,所以他多看几眼也就看了。
可是问题是,他的眸子是不聚焦的,指是盯着她似乎总是在沉思着什么。
柳云凡终于忍不住又问道:“狐狸,你是不是又生病发烧了?”
说完之后,她总是拧眉试了试他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额头,没能试出来。
于是,她就霸道的将人压低,用自己的额头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额头上温度正常,就是他呼出的灼热的气息烧的她的脸有些不自在。
柳云凡撤回了脑袋,甩掉方才的不自在,接着再次怀疑,不是生病了,就是中毒了。
于是又问道:“那么,是不是那天在蓬莱幽谷救我的时候,你也中毒了?”
东方弗离笑着点点头,叹口气,“哎!没错,凡宝宝,本公子真的是中毒了,而且中毒不浅啊!”
“啊?那你中了什么毒?”
柳云凡瞬间就急急的抓住他的胳膊,“告诉我怎么解,我去给你抓药解毒啊!”
“哎!”
东方弗离又叹口气,“那毒解不了,本公子也不打算解了,就让那毒陪我一辈子吧!”
“什么?臭狐狸!”
柳云凡急了,“什么毒会解不了?你不是有病吧,中毒了居然不解,还有让毒药侵蚀你一辈子!”
“哎!”
东方弗离还是叹着气,“本公子中了你的毒!你就是本公子解不了的毒啊!让本公子欲要停止却又不能……”
“啊!”
柳云凡又一个趔趄,再次被刺激的体无完肤,外焦里嫩。
她最终聪明的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看狐狸这副臭不要脸的无赖的模样,一定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定是她产生错觉了。
东方弗离眸子中划过了一丝忧郁。
他明显感觉出,这次醒来之后,以前他们两人相识的好多事情他都记不清楚了,反而总是时不时的出现一些陌生、迷茫又诡异的画面,他说不出那是怎样的场景,总觉得,那个场景中,有她也有他。
有时候,他尝试从记忆中挖掘她存在的模样,他感觉总会被什么障碍物阻挡,他需要挣扎好久才会想起记忆深处她的一颦一笑。
他盯着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不过是想将她往他的记忆中烙印而已。他想将她的样子牢牢的刻在脑海中、烙在心上。
万一,真的有一天她丢了,他还要寻着她的样子,将她找回来,紧紧地抱在怀中,再也不要松开……
在角落中偷看的呆呆姑娘,在为主子吃瘪兴奋的狠狠的手舞足蹈的一番之后,它又恨恨的甩出一句:“真是个神经大条的蠢女人!老子都被你给蠢哭了!阁君主子故意这么说让你不要问,你真的就乖乖的不问了!蠢蛋!”
“咔嚓!”
它狠狠的咬碎了口中的瓜子,模样似乎是想将自己主子的蠢笨脑袋瓜子咬碎。
柳云凡在太子寝宫休息了两日,伺候了某只狐狸两日。
顺道陪着他在院子里看看了两天的日出日落,云升月起,西风飘零;也听了某只狐狸两天的毒舌蜜语,甜甜的欠扁笑容。
很快,不愿意以“整日陪着美男的颓废方式生活”的柳云凡又开始工作了。
柳云凡觉得,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也必须得有自己的事业的,整天跟某只狐狸腻歪在一起,实在是颓废!
于是,她首先去了自己的聚香楼看了看,顺道看了看她调教仆人们养的蛆宝宝们。
这一看,柳云凡立刻就兴奋了,居然小有成效。
就在当天晚上,柳云凡就背了一包活的蛆宝宝们回到了太子寝宫,她要让某只毒舌的狐狸做扶月帝国第一个“
吃螃蟹的人”。
无耻的柳云凡是这么想的,就算是那只狐狸恶心的吃不下,她撒泼打架也要逼着他吃,以此报答他的毒舌之恩。
晚饭,她将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做成了一道美味的菜:“假鱼丸大杂烩”。
这做法的灵感来源于——
这扶月帝国中有一道菜叫做“鱼丸大杂烩”,听闻是一千年前风啸辰渊一位很热爱美食的人发明的,这道菜是他毕生的最爱。
柳云凡害怕直接将蛆宝宝们以本来那诡异的姿态面目搬上饭桌会让人恶心的吃不下饭,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将其剁细了弄成鱼丸的样子。
它们不是真正的鱼丸,所以,就叫“假鱼丸”。
东方弗离很有幸第一个品尝了一下。
柳云凡坐在他旁边,焦急又兴奋的盯着他优雅的丝毫没有感觉任何恶心的夹了一口,放进了口中。
觉得他差不多咽下去了,她才焦急问道:“狐狸,怎么样?味道怎么样?”
东方弗离想了想,感慨了一句:“哎,凡宝宝!我一直以为,你可以做给本公子做家务,可以陪本公子说话聊天,可以为本公子端茶倒水……原来,这才是你最大的功效,可以让本公子充饥,不错不错……秀色可餐……美不胜收……人生足矣……”
这么一番话下来,柳云凡早已经用杀人的目光将某只狐狸斩杀了千万刀。
臭狐狸居然又将她比作蛆宝宝,还是作为口中餐的蛆宝宝。
是可忍孰都可以忍!
所以,柳云凡忍了。
为了不留在这里再被某只狐狸毒舌,她打算先去聚香酒楼安排一下,将她的“假鱼丸大杂烩”搬上餐桌。
可是人还没有踏出去呢,某只狐狸已经先声夺人道:“凡宝宝,你的这道‘假鱼丸大杂烩’如果就这样被端上去的话,恐怕聚香酒楼刚开张就要关门了!毕竟,蛆宝宝是一种恶心的可爱玩意儿,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够接受的。”
柳云凡嘴角抽搐了一下,恶心……可爱……这是什么形容?
下一秒,她马上以诡异的姿势将自己的身体扭了回来,谄媚道:“不知道狐狸公子你有什么妙招?”
东方弗离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一张强身健体、缓解疲劳、治疗顽疾、让人精神百倍的药方,你将它掺进鱼丸中。”
“怎么,这样大家就能够接受蛆宝宝了?”
柳云凡满脸质疑的接过来。
东方弗离摇摇头,“当然不能,明日,古晋城有钱的主张员外大摆寿宴,我派人给你接下了这个大单。他订单的钱本公子已经替你收下了!凡宝宝,你想想看看,怎么利用好这次机会!”
“啊?”
柳云凡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眸子,这狐狸怎么对她的酒楼这么上心?
而且,又将她每一步的计划都看透,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还有,他居然擅自给她收钱,是不是想对她的酒楼图谋不轨?
还没有问出来,某只狐狸便解释道:“凡宝宝,你可别忘了,你欠本公子十几万两银子呢!到现在,加上利息已经翻倍了!还有,本公子的胭脂水粉之前让你给扔了,你难道不该赔偿吗?这订单前,就是胭脂水粉的钱!”
柳云凡张口结舌,他那盒胭脂水粉,要不是呆呆拿出来用作笑话她的道具,她用得着给他扔了吗?
为什么要她赔偿?
纠结了半晌之后,柳云凡释然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充分发挥阿Q精神。
毕竟跟赖皮狐狸讲道理,那就等于对牛弹琴,对鸭唱曲儿,对着鸡仔子谈论怎么游泳……
为了张员外这场寿宴,柳云凡立刻就去了聚香酒楼打点一切。
听闻那位张员外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子,最喜欢看漂亮姑娘。
可惜,他娶了好几房太太却只能看,不能碰,听说是他那方面不行。
张员外还是个色老头,就算自己不行也不肯放过看上的姑娘。
他都六十岁了,几天前才刚刚娶进来了一位漂亮的十八岁的穷苦人家的姑娘。
听传言中,张员外这种行为叫做“望色解渴”。
柳云凡考虑到,这个张员外整日看着自己那几房妻妾,就算是她们长得再美,他肯定也看腻了。
她就想给他整几个新鲜的漂亮的来换换他的口味。
所以,当晚她果断去胭脂坊雇了几位极为姿色极好的姑娘来到聚香酒楼。
第二日,张员外领着宾客来了。
所有人各就各位,聚香酒楼的仆人开始忙里忙外,寿星归位,宾客们也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
在欢呼声中,柳云凡在幕后指挥着这几个姑娘们跳了一支美妙的舞曲。
姑娘们那玲珑的腰肢,那漂亮的脸蛋儿,那优美的线条,那柔软的身段,
那前凸后翘的美好……
看的张员外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口水直流、眼睛直勾勾啊!
几位姑娘们跳完了舞,又朝着他抛了几个媚眼儿,用清脆的铜铃般的声音恭贺道:“祝张员外福如东海胜苍松,寿比南山与天齐。”
柳云凡还篡改了一下《生日快乐》歌,让几位姑娘们一起唱了。
歌词如下:六十大寿快乐,福如东海永长,寿与天齐健康……
尽管姑娘唱这种诡异的曲调、诡异的歌词唱的都跑调跑到东洋海了去了,可是张员外还是笑的合不拢嘴,开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点着头摇着手道:“好好好!赏赏赏……”
这位张员外真是开心的无法形容了,这是个很特别的贺寿方式。
包括在座各位宾客,哪里见过酒楼里还附赠歌舞贺寿助兴的场面,以前,他们经历都是酒楼只管上菜。
可是今日的聚香酒楼,居然弄出这般隆重的仪式,看来这新开张的换老板的聚香酒楼真是个热情好客的主儿。
宾客们正想着,柳云凡一身男装,以神秘幕后老板的身份露面了。
她手中端着一个盘儿,老远冲着张员外笑道:“张员外今日寿宴,我聚香酒楼除了送给张员外一支美妙的歌舞祝愿张员外长命百岁之外,还要让张员外免费品尝这扶月帝国没有人吃过的,用钱买不来的一道美味佳肴!”
她将盘子放在了张员外的面前,将盖子打开,白色的肉丸配着各色的蔬菜,还摆着漂亮的花形展现在他面前。
立时,菜中的香气飘然飞出,很快蔓延到了整个楼中。
一些鼻子灵的客人马上被吸引,伸长了脖子看过来。
“张员外,这道美味,您绝对是这南碣中第一个品尝的客人!这是我的师傅,历尽了二十年时间,一心扑在养生与饮食探究上,终于琢磨出了这么一道菜。”
柳云凡开始瞎扯了,“这道菜,可是有着不同一般的功效啊!可以强身健体、缓解疲劳、治疗顽疾、让人精神百倍……”
她将东方弗离的话复制了一遍。
“这……”
张员外指着盘中熟悉的美味,欲言又止。
“咦?这不就是‘鱼丸大杂烩吗?”
“是啊!这道菜,千年之前就已经有了好吧!”
“对啊,这有什么稀奇的?”
“……”
旁边的宾客们纷纷开始质疑。
柳云凡一摊手,道:“大家先不要急着议论,我们请张员外品尝之后请他做评判!”
张员外是在一片迷惑的神色中夹起了一颗。
咬上第一口,他的眼睛忽然间就亮了起来。
这里面的馅儿,根本不是鱼,没有丝毫的腥味,味道跟鱼丸截然不同。
倒是香的很,滑润却不油腻,鲜嫩又够火候,筋道却不柴老,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吃着又没有丝毫的苦味。
就连里面个菜,也恰到好处的浸入了肉香。
可能是觉得一个不过瘾,他又夹了一口,还不过瘾,于是再夹,再吃……
底下的人,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他们很疑惑,这富甲一方的张员外,这辈子难道就没有吃过“鱼丸大杂快”?
终于,有人憋不住了,问道:“张员外,莫非这鱼丸很好吃?”
张员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吃相有些不雅,他优雅的放下筷子,道:“老板,不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柳云凡微微一笑,道:“张员外,实不相瞒,这道菜到现在还没有取名。它长相虽然是‘鱼丸大杂烩’,但实际上它不是鱼肉做的。”
她顿了顿,又道:“张员外,您是第一个品尝这道菜的人。我听闻张员外不仅富贵多金,更是学富五车。今日有幸,想恳请您这寿星为这道菜取一个名字,不知道张员外您……”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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