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江油关如此险要,守军不知据关自守,居然被河西人三言两语恫吓走。”
“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今好了?让河西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江油关。”
“真是太丢脸啦,丢尽蜀人脸面!”
剑阁内,在城中一座府邸中,正传出阵阵咆哮声。
只见守将谯明子立于大厅中央,双手不断挥舞,嘴中嘟嘟囔囔骂个不停。
而两旁蜀军将校见谯明子将责任推到他人身上,不由暗暗撇嘴。
大伙儿全都低眉垂首,尽量不让谯明子看到脸上异样神色。
“请将军息怒,眼下事已至此,再去抱怨也于事无补。”
“为今之计,须尽快调派兵马驰援涪城。”
“江油关既已不可挽回,则涪城不能再有闪失,不然恐成都危矣。”
“若属下所料不错,敌人定是偷渡阴平小道过来。”
“然阴平小道崎岖难走,偷渡敌军数量肯定不会很多。”
“只要先保住涪城,再把这伙儿小股敌军剿灭,便可重新挽回局势。”
“哼?这用你教?本将难道不知?”
对于部下好心提醒,谯明子不但不给予夸奖,反倒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其他人一看,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一句,生怕惹恼了谯明子。
虽然谯明子没啥本事,但不管咋说人家也是蜀王弟弟,谁要惹着他绝不会有好下场。
而此刻谯明子神色兴奋,对于能亲自领兵出战,跃跃欲试。
“来呀!吩咐下去,让关内守军即刻随本将南下。”
“这次本将要亲自会会河西军,让他们尝尝我蜀军厉害。”
“可……可是将军,你把守军主力带走了,剑阁怎么守?”
“剑阁?剑阁还用守?有侯将军挡在阳平关,剑阁能有什么危险?!”
当下谯明子不顾部将反对,执意带走了关内大部分军队,快速向涪城而来。
一万蜀军排成一字儿长蛇阵,在狭长谷道中,向着涪城疾步前行。
假若换成谯道福或侯晖等蜀将在,当通过这种险要地形时,必会派出斥候仔细勘察。
不说把方圆几里内一草一木都探查清楚,也会将各方面仔细搜索一遍。
但这一次统军前来者,乃世家纨绔谯明子。
别看他自诩为名将,但其实是草包一个,偏偏这个草包还不喜欢有人对他指手画脚。
战场一时疏忽,带来的往往是致命威胁。
于是,当谯明子带着蜀军进入谷道最深处时,忽听头顶传来一阵怒吼声。
“哈哈哈,老子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兄弟们,给我射!”
话音刚落,但见数不清的箭矢从山道两旁射出。
突如其来的箭雨,顿令本就有些军心不稳的蜀军大乱。
任凭主将谯明子如何喝令,也无法止住蜀军溃败之势。
漫天箭雨过后,正人心惶惶的蜀军将士,忽又听到山头传来一阵轰鸣声。
只见无数滚石正从山上快速滚落,顿时吓得所有人面如土色。
面对箭雨射击,他们或可躲在盾牌后侥幸得活。
可如今在巨石袭击下,无论是躲藏在战马下面,还是举着坚硬盾牌,全被巨石砸成一滩血泥。
巨石滚落,犹如天崩地裂般,蜀军彻底崩溃了。
“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待滚石过后,河西士卒开始向谷中冲去,蜀军纷纷弃械投降。
此时已无需他们多做什么,只需收降俘虏。
当桓振看到谯明子时,这位谯氏纨绔已死去多时。
作为蜀军主将,谯明子受到箭雨、滚木、擂石等重点照顾,他身上至少中了四箭。
鲜血正从从伤口不断往下淌,人早已没了声息。
录事参军看到这一幕,颇为遗憾道:“可惜了,若是生擒谯明子,或许能赚开涪城。”
谁知旁边桓振笑道:“嘿嘿,没有谯明子,一样能骗开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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