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九念沉默片刻,虽然对岑合卿的伤不是那么懂,但是这样的伤并不是一天两天才会有的,而是经过日积月累的积累才会出现的。
比起启勋体内圣能奇怪的杂质,岑合卿体内的更加的怪异,或者换句话说,更加的凶猛、霸道。
岑九念抬头,看向岑合卿。
“神庙长老是不是一直用丹药控制着你体内那些不好的东西?”岑九念的话问的没头没尾,也莫名其妙,而面前的岑合卿却听懂了,微微一愣,却点了点头。
“长老怕重蹈二皇子覆辙,在丹药、圣能的选用上已经十分用心。”岑合卿闭上眼,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如今也不后悔这样的选择,若不修炼圣能,只怕,他在那楚陌面前秒的连渣都不剩。
岑九念见过启勋被圣能反噬折磨的样子,面前岑合卿隐忍着病痛,冷汗浸透衣衫,目光迷乱,一把抓住岑九念的衣衫。
“九念,你救不了我。”岑合卿一把抓住九念手腕,阻止了岑九念的继续探究,那噬骨的痛感一次比一次强烈,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次。
岑合卿脑海里清晰的刻印着昨夜的那场对话。
烛火之下,楚陌的神情不像是恐吓他,更不像以此与他争夺岑九念的戏码。
“尊老不是说,本王体内的圣能修炼暂时无碍,且天赋甚高?”岑合卿面色维持着冷静,有些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楚陌。
“大皇子若是在未中宫,在神庙长老屏障保护下的修炼圣地,所修炼的圣能也是长老精心准备,那么,大皇子自然会暂时无碍,而且进步也会比常人快上许多,那也仅限于在神庙长老的庇护之下。”楚陌的话不急不缓,岑合卿却有些明白了关键所在。
男子一开始说的便是,席海之岸不适合他,难道这里有着什么?
“大皇子不必多想,只要你离开神庙的地盘,你体内的圣能就会不受控制,当初在西北仓大皇子生命垂危之时,其实当日你的圣能反噬已经开始,本尊的那枚丹药暂时压制了你体内的圣能反噬让你回到神庙,大皇子是不是感觉,这两日修炼之时,圣能的吸收速度比平日里慢了许多?”
岑合卿一愣,并未开口回答对方的话,大长老是对他修炼的地方严格控制着那些不好的东西进入,可是,为什么离开那里就不行?可对方是大荆唯一的尊老,若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岑合卿是绝对不相信这些话的。
而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岑合卿决定非要离开席海之岸的原因。
岑九念是能够吸收圣能内不好的东西,并且对岑九念本身并没有什么危害,可是如今,他体内的圣能经过神庙长老特殊锤炼过,这种锤炼是二皇子一事之后,神庙四位长老十几年来不断尝试出的办法。
只是神庙长老并不知道,这种锤炼过的圣能并没有消除杂质,而是让杂质缩小,直到感应不到,实则更加霸道、更加凶猛,而且关键是这样的杂质,对岑九念不利。
岑合卿不会全信楚陌的话,可是事关岑九念,他不敢尝试。
“九念,现在只有神庙长老能够救我,让景玉送我回大荆。”岑合卿艰难地开口。
岑九念下意识地摇头,神庙长老?不可能,就连尊老都没有办法,神庙怎么会有办法。
“相信我。”岑九念静下心来,当初查探启勋体内的圣能时,那些杂质对于岑九念是友好的,岑九念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们在自己手中的温顺与讨好。
可是岑合卿体内的却不同,岑九念在岑合卿体内感受到的不同于圣能的力量,与启勋体内的感应一样,可是却霸道的多,凶猛的多,岑九念刚探测到,对方就凶牙撩爪地攻击岑九念的圣能探知。
可不管怎样,那些毕竟与启勋体内的一样。
“景玉,我们走。”岑合卿目光看向岑景玉,岑景玉面色迟疑,与岑合卿生活这么多年,哪怕对方一个眼神都已经了如指掌,岑合卿这是在躲避什么,或者说实在隐瞒什么?
岑九念却一把挣脱开被岑合卿抓住的手,而是继续想要探测岑合卿体内的圣能。
“愣着干什么?”岑合卿发白的面色一急,看向岑景玉,一把抓住岑九念的手腕,只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拉一拽,止住岑九念要继续的动作。
“愣着干什么?”岑九念面色一急,一转头盯着岑景玉,还不过来帮忙。
“岑景玉——”岑合卿咬牙切齿的三个字还没有落下,身子一软,已经倒了下去,岑九念立刻挣脱开岑合卿紧紧抓住的手,继续被男子中断的探测。
若然,岑合卿一晕,体内的那股力量变得更加明显。
“你能救?”岑景玉开口,神色中的急切溢于言表。
岑九念点点头,叱罗的情况她不清楚,启勋体内的杂质温顺是不假,可不一定每个人的情况都一样,岑九念不再迟疑,闭上眼准备开始,岑景玉突然伸手,抓住岑九念的手腕。
“可有危险?”岑景玉的目光盯着岑九念转过来的面孔,此时的这张面孔冷静果断,因岑景玉的打断而微微隐忍不悦。
“大荆二皇子叱罗、西北仓三公子启勋都是我救的,你可曾见我有半点损伤?”岑九念静声反问道,这是事实,岑景玉犹豫了。
那为什么岑合卿会阻止?为何岑合卿急着回大荆?
岑九念不再迟疑,立刻闭上眼,身体内的圣能迅速朝着岑合卿体内而去,立刻就感受到岑合卿体内那一股混杂在圣能之中的杂质,如此如咆哮的海水一般朝着岑九念的那股圣能上而来,摧枯拉朽地要毁灭岑九念的一切。
岑九念直觉岑合卿体内的杂质的霸道与凶猛,立刻集中精神,直接将自己的圣能潜入岑合卿的经脉之中,岑九念还未做好吸纳的准备,猛然身形一震,那股力道不容反抗的朝着岑九念的体内汹涌而去,似乎决堤的坝口,无力可挡。
“师傅,你就这么放心地离开?”青池不时分神,时不时地看向木屋的方向,手中的药碗一把塞进启勋手中。
启勋只能受着,不声不响地看着有些奇怪的师哥,以及更奇怪的师傅。
一大早师傅就来了,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无碍,前所未有的好,不久以后,他又能开始修炼。
可是师傅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师傅遇到什么困难的事么?
“师傅——”启勋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开口,为师傅排忧解难是徒弟的责任,师傅有难解之事,他更应该奋不顾身……
可是,回答他的是一堆空气,坐在矮桌之上捧着一本书籍,半天都翻一页的师傅硬是没听到启勋的声音。
启勋奇怪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青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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