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坐在门边上的岑景玉手指微微一动,可是沉重的眼皮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而此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岑景玉握在手中的石人表面慢慢地变成红色的犹如岩浆一般的东西,而一丝丝红色的细丝一般的东西慢慢地朝着岑景玉的手腕之内慢慢地移动着。
岑景玉却像是陷入了极深的黑洞里。
一片朦胧的白色迷雾之中,岑景玉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很奇怪,这种奇怪,就像是年少之时闯入了日落国的地宫之中,那地宫之中也曾有着浓浓的白雾。
那是年幼,意气风发,玉面朱唇,带着景恽、尘响非要从这神秘无穷的浓浓白雾之中探出点什么来,岑景玉当时是一人当先,身后的景恽还有些犹豫,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岑合卿。
岑景玉说,不用,有我们三人在这,还需要岑合卿干什么,他一心的就只是去偷看公主。景恽应该是怕他的的,除了岑合卿,其余六人都是怕岑景玉。
他们八人有着同样的身高,那是一起被训练,一起被先王洗脑,一起以保护公主为毕生的责任。
直到有一日,玉响偷偷地问尘隶,而被岑景玉无意间听见,若是公主扯他们的衣襟该如何做,岑景玉才明白,这八大侍卫,除了是公主的保镖,保护公主的安全,还有着其他的意义。
于是当时的岑景玉是一心想要立功的,以当时的状况,他与岑合卿是素有人中最突出的,所以当时的人选只有他与岑合卿二人。
岑景玉给自己撞着胆,一步一步朝着地洞之中走去,这个隐藏在祠堂地室之中的密室,也彻底激起了这群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斗志,连先前害怕的景恽也被这奇怪的雾给吸引住了。
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朝着地洞的深处而去,岑景玉见竟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有些失望,甚至觉得,甚至没有从这地洞之中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能够带回去,吸引公主的注意而失落。
然而,就在此时,岑景玉却听到了白雾之中传来的一阵阵的蠕动声,这种蠕动声就像是巨大的东西在地面上拖行着,声音低沉,仿佛在他们脚底下,又仿佛在他们头顶上,岑景玉下一刻立马拔出剑,紧张地看着四周,除了白雾,什么都没有。
岑景玉对着浓浓的白雾乱武一通,什么都没有,而就在这时,那缓缓地蠕动声紧接着从头顶地面齐齐传来,等岑景玉意识到这声音代表什么时,只见浓浓的白雾之中,一个巨大的绝对不是他所能形容之大的蛇正盘在地洞之中,那蛇身在石洞顶上,那蛇尾在地面之上。
下一刻,岑景玉只感觉到刺骨的疼痛,被救出来时,只有他一人活着,活着的原因是他跌入地洞之中的一个箱子内。
岑合卿为了救他,放弃了绝对优势的圣能天赋,传给了他,让他重新镀骨。
从此之后,岑景玉就再也没有动过岑九念的念头,而是甘愿跟在岑合卿的身后,保护公主,也保护岑合卿一生。
如今,岑景玉又到了这浓浓的白雾之中,而不同的是,如今的心智之中,没有了跃跃欲试和激动,有的只是谨慎与警惕,岑景玉小心谨慎地盯着白雾之中,生怕白雾之中窜出一个庞然大物出来。
岑景玉等了许久,白雾之中没有任何动静,而却又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地提醒着他,要往前走,继续往前走。
岑景玉眉头微皱,虽然不想前行,可是,岑景玉不是胆小之人,也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朝前走去,浓浓的白雾之中,有着极其浓厚的什么,缓缓流动着,摸不着看不透,岑景玉却能感觉到,而且身体被这种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跟着动起来。
岑景玉垂手就去摸自己的武器,可是什么都没有,又记不起先时自己究竟在哪,只得随着保持着全神贯注,时刻准备对付白雾之中跳出来的怪物。
“呼——”竟然又一阵风朝着岑景玉的面部吹来,岑景玉顿时后退一步,等了片刻,还是什么也没有,下一刻,岑景玉又前进一步,依旧没有任何东西,岑景玉紧绷的神经有些疲惫,可是却不敢任何放松。
随着岑景玉每走一步,那空气中流动的东西叫嚣着,流动着,仿佛要冲进岑景玉的体内,岑景玉却看不透这些究竟是什么,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究竟为何会在这里,岑景玉一无所知。
“呼——”又是一阵风,岑景玉一抬头,直觉会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可是抬起头,眼前一片平静,岑景玉心一松,可是等他一低头,却见手臂之上多了一条条红色的细线,这些细线不断地沿着他的手臂,朝着手臂上绕去。
岑景玉大骇,立刻伸手要去扯断这些细如发丝的红线,可是,手指摸到的是自己的肌肤,根本摸不到任何红线,仔细一看,这些红线隐在皮肉之中,不断地朝着他的皮肉之中钻去。
“啊——”岑景玉顿时一声大叫,一睁眼,只见天井中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身体被坚硬的木柱压地生疼,紧接着,岑景玉低头就看向自己的手臂。
原来是梦一场,哪里来的密密麻麻的细线,手中的小石人褐色的石头透着灰白,神态不雅,岑景玉将小石人放在了自己房间中的桌上,见对方两人已经醒来,而岑合卿与岑九念却在房间之中。
岑景玉本想走进厨房,先将几人的饭菜准备一番,老十一已经喜开眼笑的跟着岑景玉,可长可短的身子在沼泽之中不断伸缩着。
“景玉。”就在这时,岑景玉却听到岑合卿的声音,有些奇怪,岑景玉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岑合卿走去。
只见坐在房间内的岑合卿有些不妙,岑景玉立刻抢走两步,来到岑合卿的面前,岑合卿突然抬手,一把抓住岑景玉的手臂。
“出了什么事?”岑景玉面色一愣,一夜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旧疾复发——”岑合卿摇摇头,说道,岑景玉面色一白。
“怎么会,不是说长老的药……”
岑合卿摇摇头,示意岑景玉不要再说,而是强行压制住身体内翻滚的圣能,神庙长老曾经说过,叱王族的修炼之术已经出现了问题,比如叱罗,终究没有找到解救之法,岑合卿修炼的是神庙的秘籍,圣兽也是大荆地宫之中最保守的。
可是依旧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出现问题,就连神庙的长老也说不清,而最后经过一致推断这种状况会随着等阶的提高而慢慢消失。
殊不知,这些王族热衷效仿的丹药在楚的眼里就是拔苗助长的毒药,与两百年后的秘籍一般,都是为了一般修能者而出现的,反而这些有着极高天赋的修能者,却不能用这样的方式修炼。
岑合卿只感觉体内的圣能已经飞快地翻涌,服用了长老留下的丹药,依旧没有任何作用,楚的解释是,这小小的木屋之中,其实蕴藏着三种圣能,且无意之间根本就没有收敛自己的圣能气息,因此,极易诱发岑合卿这样的状态。
“收拾东西,我们走——”岑合卿咬牙,自然明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自他也别指望那个楚会救他,只怕恨不得他现在死了才称心,就如自己恨不得对方死才甘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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