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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出,殿上所有人顿时震惊,这也是数年来,自打大单于述律空平定长安魃乱后,秦廷百官内心暗暗的揣度,而慕容冲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说出了真相。
鸦雀无声,群臣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慕容冲曾是苻坚至为亲近之人,在他的指认之下,殿内顿时弥漫起了一股恐慌气氛。
苻坚从帝座上起身,缓缓走到慕容冲面前,低头注视他。
此刻陈星在慕容冲身边盘膝而坐,随之也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苻坚。
那一刻,苻坚眼里流露出了熟悉的神色,那眼神不仅慕容冲,就连陈星也曾看见过!
在什么地方呢?
然而他来不及细想,苻坚便道:“将他带到后宫去,派人时刻看守。”
“你到底是谁?”
陈星皱眉问道。
但苻坚没有回答,只沉声道:“明日清晨起,大军开拔,前往洛阳,检整粮草后,预备往南方开战。”
群臣惶恐不迭,纷纷散去。
苻坚亦转身离开,王猛则安静地站在殿上。
数日里,陈星试了几次,发现自己仍然是可以暂时离开苻坚身边的,他的身上仿佛有一股力量,笼罩了整个长安皇宫,至少在看不见他的地方,也没有太大问题。
但设若离开到一定距离外,便能明显感受到天脉的吸力。
这个距离,根据陈星判断,大约是方圆一里路程,那是苻坚所张开的魔神之力。
“你究竟是谁?”
陈星一阵风般穿进了书房,朝苻坚说道。
苻坚正端坐于御书房中,若不提前得知他已成为蚩尤临时选中的肉身,陈星这么看,他几乎与平时的苻坚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的变化只是显得更深沉了一点。
“你说呢?心灯执掌,”
苻坚沉声道,“你看我像谁?”
陈星皱眉道:“你想做什么?”
苻坚的双目复又缓慢恢复一片血红,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陈星,说道:“你不是孤的造物,今日若明王与定光燃灯在此处,吾等说不得还有几句话想说。
你只是一件物事,对吾而言,较之神州法宝,不能更寻常。
你,又有多大的胆量,来质问魔神?”
听到这话时,陈星便知道一定是蚩尤了,兵主的神识已控制住了苻坚,并将他当作寄体,但自己曾经看见的心脏,却已消失了,心脏才是承载蚩尤两魂的容器,它现在在哪儿?
陈星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在蚩尤的注视下,他没有再说下去。
“你想要心灯,是吗?”
陈星沉声道,“那么,为什么现在不动手呢?”
苻坚冷笑道:“等着罢,不必太着急,小东西。”
此时,慕容垂叩门,推门而入。
陈星转头,苻坚眼中血色一敛,复又恢复了那人间天子的模样。
慕容垂开始回报行军与辎重等事,陈星听了一会儿,听不出什么机密,便从墙壁上穿过御书房,心想这倒是很方便,直接就能穿墙了。
慕容冲正躺在寝殿中,满地铠甲散落,上身赤|裸,头发散乱,发起了高烧,身上还带着大战后受的伤,一身血迹斑斑,白皙的胸膛与腹部,不少地方受了感染。
“爹……娘……”
慕容冲说着呓语,喃喃道,“姐姐……”
“慕容冲!”
陈星焦急道,“凤凰儿!
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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