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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在流淌,是死寂无声的。
这感觉很微妙,当你意识到你在流血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地感到四肢发软,恐惧会迅速催化这份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靠着墙站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窗户,从窗户上的盆栽底下拿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昨夜外面下了一场大雨,烟草被濡湿了,我很有耐心地等待着,过了几分钟,那根烟终于燃了起来。
烟是不好闻的。
没有一个人在初次尝试的时候,会觉得它是个好东西。
就像我第一次尝试的时候一样。
我只觉得苦,涩,干,呛。
甚至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
香烟与酒精一样,都是在你觉得无法喘息的时候能用得到的东西。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浸在了香烟上,意识到这点之后,我蹙起眉来,骂了句脏话。
但是我没有将香烟丢掉,而是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抽它。
那血滴落的位置并不好,恰巧在烟嘴上,使我每次含住烟嘴的时候,舌尖轻轻扫过,都能尝到自己鲜血的味道。
令人恶心的,反胃的。
我想这或许是基因里就带来的,大部分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使他们对血淋淋的东西反感。
如果周锡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很失望?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又极快消逝了。
有人敲响卫生间的门。
我知道那不会是别人,但还是装模装样,好像真不知道似的问道:“谁啊?”
“是我。”
这声音嫩得很,显然不会是别人。
于是我应了一声,从架子后面拿出纱布来,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再将地上和水迹混淆在一起的血用花洒冲干净了。
我的弟弟没有催我。
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很乖巧,很懂事的小孩。
当我打开门之前瞥了一眼镜子。
镜子里的倒映出一个少年。
脸色苍白,眉眼沉郁。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进去吧。”
我虽然这样说了,可弟弟没有动。
我觉得很奇怪,于是蹲下来问他:“怎么了?”
弟弟却问我:“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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