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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妈越说越生气,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余悠悠,我警告你,不准给我蹚这一趟浑水。”
余悠悠不甘示弱:“我偏要管这事。”
“你怎么管?你凭什么管?”
余妈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以为你有那个能力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了天师就敢和你妈叫板了,”
“你那么能,那么厉害,怎么没算出陈一要死了?”
少年抿紧了唇:“反正陈一的事我非管不可!”
“我不像你们,即便死的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也可以无动于衷。”
他说完之后就噔噔噔地跑上了楼,将自己反锁在了房间。
被装在余悠悠胸口口袋的迷你布偶忽然被水珠砸了一下,他抬起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啪嗒一声落在他的头上。
怎么哭了?陈一有些手足无措,他想了许久,才笨嘴拙舌地安慰起来。
余阿姨也是为了你好,说话才难听了点,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是。”
余悠悠埋着头,死活不肯抬起来:“我太没用了,当初如果我没去蜀林山,说不定你就不会出事了。”
人各有命。
“什么命啊,都是狗屁!”
少年恶狠狠地说。
“你这么年轻,凭什么就死了。”
陈一又被眼泪砸了一下。
那滴泪水好像顺着被濡湿的棉花一点点浸进心里,陈一觉得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
高兴的是这世上至少还有人愿意为他的死落泪。
难过的是他并不愿意看到余悠悠的眼泪。
被眼泪濡湿的米色布偶笨拙又费力地从口袋里爬出来,他歪歪扭扭地走到了少年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眼睛进沙子了。”
少年强撑着解释。
陈一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抚摸着余悠悠的头发。
先前还说我会被林降送去坐牢,现在又哭得这么惨。
少年心事当真是难以揣测。
青年咂舌。
“这能一样吗!”
余悠悠闷闷地说:“你虽然眼睛长在脑门上,永远都一副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样子。
还知法犯法,是个可恶的qj犯。”
“但罪不至死啊,坐个几年牢洗心革面不就行了,至于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吗?”
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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