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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要在国公府过下去的,往日无数日夜,她不可能一有事就求娘家那边,叔辈们也不会次次帮她。
归根究底,最后受苦挨白眼的,只会是她一个人罢了。
思来想去,她仿似唯有忍耐一条路可走。
方氏心酸的直掉泪。
“若我父母还在,我何至于受这般折辱。”
父亲母亲定然会接她回家,哪怕和离也不会让温家这般欺负她。
可父母不在了,叔辈们不可能让她和离归家的,她无处可去。
方氏只是想想,而在她心里,女子既出了门,就是夫家的人了,和离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是最最丢人之事,比自戕还要骇人。
水丹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富贵日子全成泡影了。
见方氏不哭了,她准备打了水替她净面。
只她甫一开门,就见院中五六个丫鬟婆子聚在一处,竖着耳朵对着正屋方向,一个个脸上全是八卦与幸灾乐祸。
“狗奴才们,你们在干什么?”
水丹气的掐着腰,怒气冲冲的吼着,那架势恨不能撕碎了那些看她们主仆笑话的人。
几人撇撇嘴,顿做鸟兽散去,其中还夹杂着几分窃窃私语与阴阳怪气。
“我们是狗奴才,可也是世子爷的狗奴才,不比旁人,那么招人嫌。”
水丹忍不住发飙,“说什么呢,混账东西,你们有胆子再说一遍,哪个招世子爷嫌了?”
那些人却不理会她,各自拿了扫帚一应物什,各司其职去了。
初来乍到,本就立足艰难,可偏生又不得男主子的宠,被挤兑刁难也是寻常。
水丹知晓她与主子势单力薄,不适宜与那么些人为敌,只能恨恨端着水盆去打水了。
屋中的方氏将一切听的清楚,可除却起初的皱皱眉,并无其他反应。
墙倒众人推,便是如此,一个不得宠的世子夫人,连温安身边有头有脸的下人地位都不如。
可她不会一直这般落魄的,她一定会努力,让温安喜欢上她,哪怕只是给她个体面,也足够她在温国公府生存下去了。
这一刻,她再次羡慕起被温周护在身后的宋氏。
虽夫君不着调些,爱玩了些,但也比她嫁的那个强上数百倍不止了。
至少在兰亭院,不会有下人敢对宋氏这般冷嘲热讽吧。
水丹端了盆水进屋,她全程低着头,不敢让方氏瞧见她红通通的眼圈。
方氏净面洗手。
“水丹,委屈你了。”
水丹吸了吸鼻子,“奴婢不委屈,奴婢只是难受。
小姐受这等委屈。”
方氏苦笑了笑,“是我的命,我生来就晦气。”
父母早死,寄人篱下,好不容易盼了个夫君,却也不讨他欢心。
“小姐别这般自暴自弃,您很好,是姑爷不晓得您的好。”
“这日子都是自己过的,只要小姐放平心态,姑爷总有一日会见着您的好的。”
方氏沉默了一会儿,才重重点头。
“你说得对,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咱们既要在国公府生活一辈子,就得努力立足,哪怕不得他喜,也要坐稳这世子夫人的位置。”
“保证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才是头等大事。”
方氏斗志昂扬的起身,“走,随我去书房寻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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