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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看着银河,喃喃道:“从生下来到现在,我从来不像现在一般,对活着充满了执念。
可我还是骗了他,肖山。
我没有告诉过他,我最终还是会走的。”
陈星闭上双眼,他还有许多没想清楚的,包括睡梦里曾经朝自己说话的那个声音,以及他的二十岁,按理说如果岁星再过一年又数月后才离开,这也就意味着他在二十岁前绝对不会死。
所以也即是说,选择在这个时候开战,无论如何,陈星自己是能活下去的。
项述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陈星开始怀疑,但在那夏夜的习习凉风里,很快便睡着了。
翌晨醒来时,陈星发现自己躺在了睡榻上,不知道是谁把他抱进来的。
驿站的使节们早已醒来,正在洗漱,谢安就像往常一般,巡视了他的手下们。
陈星看他模样,不禁道:“师兄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个时候居然半点也不紧张。”
谢安把陈星拉到一旁,低声道:“实不相瞒,小师弟,我现在紧张得都快抽筋了……”
陈星:“……”
冯千钧已换过衣服,快步进来,说:“查到王子夜的下落了!”
所有人这下同时紧张起来,回到厅内听冯千钧带来的消息,冯千钧摊开地图,指出路线,说道:“有一名汉人,赶着一辆车,昨夜穿过龙门峡抵达洛阳城西门。
出示苻坚手谕,进了皇宫中,车里兴许还有人。”
“一定是他了。”
陈星问,“多大的车?”
冯千钧描述了马车外形,只是寻常车辆,谢安于是道:“照旧,届时与他见招拆招罢了,大伙儿准备出发。”
用过早饭后,陈星换了一身驱魔司的衣服,来到项述身边,只见项述恢复了胡人装扮,一身靛青色十六胡图腾锦衣,背不动如山重剑,站在院中出神。
“你从哪儿找的这身衣服?”
陈星不禁笑道。
“石沫坤昨夜派人送来的。”
项述答道。
与当初的大单于穿着有点像,却少了象征盟权、封土、军权、牧神与山神的胡人宝石戒指。
腰畔也不再坠一枚玉牙,以示区别。
“你在想什么?”
陈星说。
“我在想,都按你的意思办了,”
项述说,“现在我可以提我的那个要求了罢。”
陈星:“要求是什么呢?”
夏风穿堂而过,院里的树木沙沙作响,树影犹如千万流星,在他们身上飞掠。
“今天过后,”
项述想了想,“如果成功除掉了王子夜,而你还活着的话,必须跟我走。”
陈星说:“可是蚩尤怎么办呢?”
项述看那模样,差点又要头上暴青筋,说道:“你不过是仗着我、仗着我……”
“仗着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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