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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才是征西,而君等的阿谀奉承就如潮如海,想那前代、本朝的天子们,又每天会听到多少的溜须之言?苟子、道武,做明主,不易啊!”
薛猛、李亮俱是脸上顿红,两人相顾,都从对方看出了尴尬。
李亮干笑说道:“是,是,末将等错了。”
乞大力却是表情如初,没有什么异样,他说道:“明公,阿谀奉承的指责,小人狗胆包天,不敢赞同。
追随明公至今,小人对明公进禀的每句话,字字句句,从来都是肺腑实话!”
“好罢!
不过大力,不管你是否实话,你可不要小看天下英雄。
别的不说,江左桓荆州,代北拓跋倍斤,此二人俱皆枭雄,是绝不可轻视的!”
尽管自得,但是莘迩还是能够保持冷静的心态的。
渭水上,一艘大船行过。
丝竹之音,隐约从船中传出,随风飘入莘迩耳中。
莘迩扭脸瞅去,见那船头竖立着一杆大旗,是麴爽的将旗,心知这是麴爽所乘之船了。
却是麴爽没有像莘迩一样,乘马与将士共行,而是选择了更为舒适的坐船行军。
莘迩扬鞭,指向那船,笑与左右说道:“老麴好心情,沐风行船,听歌观舞,真雅士也。”
薛猛说道:“这倒是件好事。”
“哦?”
薛猛说道:“大战将即,而麴公有此闲情雅致,足可见麴公对迎击齐征部此战,必是充满了胜利的信心,……这份信心从何而来?不用多讲,又必定因为是他对明公的信任。”
“……,道武,你又奉承我。”
薛猛学得挺快,说道:“明公,道武此言,亦肺腑实话!”
莘迩哈哈大笑,说道:“走吧!
可不能让老麴赶在了咱们的前头。”
在薛猛等的前呼后拥下,莘迩拨马下了高地,入到行军队中,继续向前。
……
行军三四十里地,过新阳县,再行四五十里地,过上邽县。
再往前,就出天水郡界,入到略阳郡的临渭县界。
一路行军,沿途的华人、胡人居民百姓不少见之。
凡见到莘迩及麴爽所部这番军容者,久受氐羌等胡欺凌的华人百姓无不拜迎於地,个个与有荣焉;至於那些胡人、胡酋,多受震撼,其中心向旧主蒲秦者,更是色变汗出。
……
军进临渭县界,驻守临渭的北宫越远迎之。
请了莘迩、麴爽等入到城中,北宫越已设下丰盛的酒馔,众人稍作饮宴。
当日不提。
翌日,两军士兵在县外择地筑营。
莘迩、麴爽在将士、谋佐的陪同下,巡视临渭县附近的地形,寻找战场。
最终,把战场选择在了临渭县北。
临渭县城南是渭水,背水而阵是兵家大忌,而且临水的地方卑湿,也不利於作战;县北则不然,地势平坦,足够宽阔,能容纳数万敌我战士战斗。
莘迩说道:“老麴,来日战时,我军列阵此地之北,你军列阵於南,你我两军成犄角之势,然后由我阵先斗,候我胜,你再督你部兵马跟进,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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