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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起身说:“属下出去寻些食物回来,大人稍等。”
苏晏说:“之前我出洞取水时瞧了一圈,就是个荒谷,贫瘠得要命,别说飞禽走兽了,连一棵野果树都见不着。
谷底那条河昨夜涨洪,河水湍急浑浊,都是泥沙,恐怕有鱼也捉不到。
算了,你还是继续运功疗伤,等内力恢复了,赶紧带我离开吧。”
荆红追方才打坐调息,连一个大周天都没运行完。
他知道后腰的伤并不是重点,关键还是失血过多,体内气血枯竭,经脉便好似干涸的河床,如何能生出充足的内力来。
但好在这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伤情,只需进食休息,增补元气,体内精血就能缓慢再生。
他估摸着,哪怕只喝水不进食,顶多再休息十二个时辰,就能恢复一两成内力,足够带苏大人离开这座深谷了。
可是,他挨饿无妨,却不能让苏大人继续挨饿下去。
一念至此,荆红追坚持下了石床——那条硬得不合时宜的孽根终于软下去了,免于再在苏大人面前丢丑,他很是松口气,把搭在腿间的破烂外衣穿回身上。
“大人稍待片刻,属下去去就回。”
苏晏还来不及出言劝他小心伤势,对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洞口。
抱着也许阿追真能抓到什么野物的想法,苏晏在山洞地面堆积的枯枝败叶里翻来翻去,希望能找到干爽的引火物。
虽然火折被河水打湿不能用了,但他有个火镰,本来同玉佩一起挂在腰间,玉佩在滚下陡坡时撞碎了,火镰仍完好如初。
这个鎏金错银鸱吻海浪纹样的火镰,是出京前沈柒送给他的,既是日常生活必需品,也是装饰物。
整个火镰只有三指宽,呈现小斧头的形状,下方弯曲的钢条用来打火,上方连着白银箍边的皮革小包,小包里装着火绒与一小片燧石,开口处有磁石搭扣,有点像后世的女士坤包,还是超级迷你款。
表面镶嵌玛瑙、红珊瑚与绿松石,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就连悬系的绳带,也是用银子打造连缀而成,十分华丽。
苏晏在前世从未见过这玩意儿,刚拿到手时,把玩了好一会儿,问沈柒:“貌似很贵重的样子,我要回点什么,才合礼数?”
沈柒似笑非笑:“两京风俗,这是定亲的聘礼之一。
你回一把红漆筷子就成,取‘快快生子’的彩头。”
苏晏呸他:“做梦吧你!
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呢!”
把火镰扔回去。
沈柒又用“强奸你”
做威胁,强迫他收下。
出京后有小厮和侍卫打理他的衣食住行,这个火镰就一直作为装饰品挂在腰间,不想此刻派上了用场。
火镰附带小包里的火绒打湿不能用了,好在山洞里淋不到雨,还真让他找着了些干燥易燃的植物纤维,用钢条和燧石敲击出火星,点燃引火物,最后生成了一小堆篝火。
苏晏一边往火堆里小心添加枯枝,一边把外衣脱下来烘烤,自嘲终于摆脱了远古时代茹毛饮血的困境,进化到石器时代了。
可惜昨夜摸黑找不着引火物,否则自己也不用抱着个人形冰块强忍一晚上。
半个时辰后,荆红追回到山洞,带来一兜浆果,还有两条剥皮去头和内脏,已经拾掇干净的蛇,足有小臂粗。
见到苏晏升起了火,他既高兴又遗憾:“这山谷果然贫瘠,连只野猪都没有。
只逮到两条蛇,大人敢吃蛇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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