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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格格见到海查布的凄凄惨惨,仿佛闺阁女子一经苦难,便伤感不已。
本以为他身材雄壮,大有西楚霸王项籍之风,怎想到他亦有脆弱不堪之一面。
其是世人皆如此,有时面对伤心时都会忍之不住,黯然神伤,所谓斯人已去,生之何求,人生在世,忽然而矣!
此生已成憾事,夫复何求?
白碧尘一干众人见到这海查布如此悲伤,都茫然无措,不知该当怎样才好。
清心格格见这海查布在这大庭广众如此形态,气得无以复加。
想起袁承天袁大哥肝胆昆仑,英雄豪迈的气质可是天差地别!
不由神情黯然,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楚;可是命运已注定,似乎是谁也不可以逆天改变。
人生一世,如果处处不得志,受人制肘,不得开心颜。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底层民众尽不如意,帝王富贵之家也难幸免。
那位南唐后主李重光国破家亡,被虏宋都,成为阶下囚,往日荣华富贵一场空,大周后早逝,小周后落入人手,不堪往事,让后人唏嘘不已!
海查布眼见这清心格格一月有余未见,神情萧索,容颜悴憔,不复当日的姝容,不觉心中含悲,心想:她只念她心中的那个承天哥哥,却不知世上还有人为她牵肠挂肚?他想到情悲处,几乎控制不住要失声痛哭。
船上众人见此情形都面面相觑,并不觉得好笑,反而感同身受。
凡是经历过爱别离的人都知这世间最伤人心莫过情之一字,古往今来多少痴情怨女为它生为它死,皆不能免俗!
茫茫红尘,人之一生,有多少事不能如愿,哭伤多少世间的人?
久久,清心格格道:“你还哭,也不怕人家笑话。”
海查布这时才发觉自己失态,适才一时忘形,忘了自己身处何地,竟做儿女之态,不觉脸上一红,有些无地自容。
——可是他是真得喜欢清心格格,世间女子尽有,可是不入他眼。
如果今生无她,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活着?原来一个人执念愈深,爱人愈深,有时难已自拔,只有苦苦一个人煎熬,仿佛看不到前途明灯!
海查布收住心神,看了看这合船之人,尽是忤逆朝廷的乱党,便气往上撞,大声道:“你们这干逆党,劫官家大船,挟持清心格格,罪在欺君,罪在不赦!”
白碧尘见他颐指气使,和方才判若两人,笑道:“我们罪在欺君?我们又不是清国百姓,我们心往故国明月,百年来从未忘却!
你们是蛮夷,踏碎我河山,杀我族人,夺我田地,迫我们一无所着,形同奴隶!
你还在此不知廉耻,大言炎炎,真是自不量力,总有一日山河重回汉家,将你们逐出中土,赶回黑山白水之间,那日山河日月重光,便是祭告明孝陵之时!
汉人虽也懦弱,终也复国!”
白碧尘虽有时也邪气横发,有时也杀人,但他内心还是心往前明,所谓盗亦有道。
他只杀清廷走狗爪鹰,对仁人君子皆是宽大为怀,因为在他内心还是善恶分明,所谓道义放两旁,义字摆中间!
不为其它,只为人间正气!
海查布见状,气得无以复加。
他回身便见随他而来的大内侍卫,——虽然他们武功不及大内四大侍卫铁丹青他们,但是也可以独挡一面。
他们呛地一声抽刀在手,作势便要厮杀。
白莲花只不言语,看着他们,心想:我要不要出手?抑或根本不需要我出手,以白碧尘一派宗师的身份要打发这几个人似乎也非难事!
清心格格本要化干戈为玉帛,可是见这海查布气势汹汹,要他住手只怕不能,是以并不说话。
海查布此时自是不能气妥,败了气势,便抖擞精神,亮出皇上御赐的腰刀,说道:“在下敬你是前辈,请出招!”
白碧尘哈哈笑道:“不必,我从来都是随性而为,也不会装腔作势,故弄玄虚,请出刀!”
海查布也不再让,刀出如风,果然有功夫底蕴。
白碧尘见刀来,他双掌翻出,中途卒变,变掌为爪,已成空手夺白刃之势。
海查布岂能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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