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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用晚饭去,你一定饿了。”
冯千钧取了环首刀交给兄长,冯千镒便将这宝刀搁在膝上,紧紧攥着。
冯千钧又朝陈星说道:“还有不少事,须得与你细细理清。”
三人沿厅堂内廊离开,不待陈星发问,冯千钧便主动解释,陈星方知道,自己居然误打误撞,闯入了松柏居的秘堂。
“你……你们是……”
陈星怀疑地看着冯千钧,想起项述对冯千钧的评价,果然这江湖浪人不简单。
“嗯。”
冯千钧一笑道,“为兄的真正身份,是西丰钱庄的少当家。
我哥是目前的家主。
松柏居与西丰联号总庄开在一起,都是我家的产业。”
冯千镒保持了沉默,通过阴暗走廊时全程出着神。
陈星打量四周,经过回廊,又入庭院,此地曲折神秘,转过庭院后,乃是一片占地近十亩的客栈群,客栈群外又有奇形怪状的松树,如黑暗里守卫着此地的鬼神。
陈星的惊讶之心,已被西丰钱庄的环境吸引了,反正冯家兄弟是什么人也不太关他的事,重要的,则是三百年前,长安驱魔司总署遗址究竟位于何处。
看这模样,多半是被冯家改造了。
坐在轮椅上的冯千镒看出陈星神色,淡然道:“松柏居只接待汉人,大门在另一边,背后这条路,极少有人走。”
冯千钧目光瞥向陈星手中的图纸,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穿过松柏居正堂,来到一间幽筑中,冯千镒朝陈星客客气气地说:“小兄弟既与述律空大单于住在一起,还以为今天会一起过来。”
“嗯……他……我和他其实不熟。”
陈星心里盘算着,自己只是来找驱魔司总署旧址的,结果不小心撞破了这群人在商量谋逆造反,这下得怎么脱身才好,该不会要拉我上你们的贼船罢。
联想到方才冯千镒竟也不让他回避,明显是打着知道越多,就越不好抽身的算盘,顿时觉得有点危险了。
陈星平日为人豁达,许多事不过难得糊涂,人却半点不傻,又说:“与项述暂时同住,也只是为了一桩事,过得几天等事情查明,我就得走了,反正在那群胡人里头,无论说什么也没人信我,再说我还有许多事要忙的。”
言下之意我也没空来管你们这事,更不会去告密,你大可不必杀我灭口。
“不妨,”
冯千镒又说,“原本也想令千钧引荐,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能来,是咱俩的缘分。”
陈星一瞥冯千钧,冯千镒又说:“我去稍做安排,千钧,你且先陪大驱魔师用晚饭。”
陈星:“……”
冯千钧一关上门,陈星顿时瞥向冯千钧,示意他解释。
冯千钧无奈摊手,无可奉告,稍稍低头,看着陈星,陈星诧异道:“你哥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究竟朝他说了多少?”
冯千钧说:“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天底下有什么消息,能瞒得过松柏居的当家?”
陈星:“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看不像开客栈的啊。”
冯千钧:“实不相瞒,贤弟你别生气,我们家的主业嘛,是开钱庄,放高利贷。”
陈星看这建筑群如此气派,答道:“果然,你家挺有钱嘛。”
陈星环顾周围,只见墙上挂着曹丕的真迹,室内立着水墨屏风。
下人送了食盒,冯千钧又自顾自在一旁坐下,提了炉上烧开的水冲茶,解释道:“副业嘛,西丰钱庄,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探听天底下的情报,南来北往,山海内外,大到皇帝家的家事,小到黎民百姓的十八辈祖宗,只要给钱,我们都能调查出来,天底下就没有冯家得不到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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