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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是阿衡到B市第二年的秋日。
他们一起爬山,少年时的随想兴起。
走了很久很久,阿衡一直向山顶爬去,这是很累很累的时候,最后的坚持。
她没有想过转身,身后却传来这样的埋怨:“唉,累死老子了,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要上山……”
不是你吗?
阿衡笑,微微侧过身子,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另一侧却有一只同样伸出的手。
是思莞。
言希愣了,阿衡微笑着,想要若无其事地缩回手,却被言希伸手抓住:“呀!
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我在后面快累死了,现在才想起来!”
思莞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缩回手。
“哥!”
尔尔跑在最前面,此刻转身,笑容灿烂地对着思莞招手。
思莞温和地看了言希一眼,大步走向思尔。
阿衡笑,觉得拉着言希,像拉着一只猪仔。
“言希,你到底在包里塞了什么东西,看起来这么沉。”
“也没什么,就是我的猪头拖鞋外加睡袋外加零食外加十几本《最游记》。
吼吼,我是三藏!”
言希摆了三藏拿枪的帅气冷酷姿势,吹去指尖虚无的硝烟,表情认真而小白。
阿衡想要吐血:“我们只是在山上露宿一晚,不是小学生春游!
!”
言希抓着阿衡的手,没骨头的德性,走得磨磨蹭蹭,耍赖的模样:“还不都一样吗?”
容颜若花,换回男装的Mary瞥了身后吵闹不休的两人,笑着开口:“思莞,你完了。”
思莞表情只是温和,不咸不淡地开口:“Mary,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Mary食指惯性地撩了凤尾:“思莞,我可是事先警告过你的。”
思莞望了望远处慢慢染红的枫叶,轻笑:“不会是阿衡。
她和言希的缘分不够深。”
Mary语气微微带了嘲弄:“是啊,你的缘分够了,整整十七年呢,如果不出什么岔子,铁定是一辈子的发小!”
“发小”
二字,是吐出的重音。
思莞不作声,思尔在一旁冷笑,却只装作没有听到两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靠!
你们别磨蹭了行不行,一会儿上山,天都黑了。”
辛达夷爬得吭吭哧哧,自是注意不到身后的暗潮汹涌。
“带打火机了吗?”
思莞问。
“毛?”
辛达夷傻眼。
“打火机。”
陈倦挑了眼角,不屑的语气,“别告我你丫没带,咱们今儿晚上可要冻死在明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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