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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卿出了执明府的门,直取柳毅府上,来的突然,只同门子说与柳毅通秉便好。
门子片刻之后回复他家大人病卧床榻,难以见客,实在抱歉。
全城人见了柳毅的一个大笑话,他是否真的病重也并非那么重要,为难一个门子也无所用,正当徐越卿绕着柳家围墙寻一个寂静处准备翻墙而入之时,一直跟在身后的柳家家丁悄摸摸地上来,低声:“徐姑娘?我家大人正在书房等候,请姑娘入府一叙。”
徐越卿倒也不奇怪,随着家丁弯弯绕绕走进柳家后巷,特从一个无甚人的小角门里进入,又迂折行了许久方才到地方。
在孙府门前吃了闭门羹后,柳毅便在家中长吁短叹,孙侯回京,孙家家人倒是气焰更甚,孙侯虽来致歉,但自己面子是彻彻底底掉了个干净,别说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日后只怕在百姓当中立威解决之法并非没有,只是他需要一颗定心丸。
而徐越卿正是来送这味丸药的。
徐越卿入内,眼神毫不避讳地在柳毅身上打探,见他安然无恙地起身行礼、面色如常,也拱手:“柳大人。”
无意之中露出从赵昭那处那处来的木符,自证身份,以免他误会。
柳毅抬手,示意她坐下再议,徐越卿从善如流:“多谢,听闻大人受了孙府不懂事家人的闲气,身体抱恙,某受府中以及长孙大人托付前来看望。”
柳毅笑笑:“那就多谢长孙大人和府中各位大人的好意了,雪中送炭是在是难得的,只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是吧?”
按兵不动是柳毅权衡再三过后的选择,孙家如日中天圣上心意不明,他就算有心为民请命也怕得不偿失,得民心而失了官职与性命,如今,流言蜚语似将他放在炭火上炙烤,心中焦急却还是得装作怡然的姿态,只不过听闻徐越卿的姓名便急不可待地差人请进来已然是暴露无遗。
徐越卿毕竟是顶着府中和长孙畏的名义过来看望,自然不会戳破他此时心境,少不得与他周旋一二:“柳大人自然是不急的,孙家虽对大人无力,但好歹是派人请罪道歉了,孙侯也算顾全了大人的颜面。
只不过遍京城的人传得沸沸扬扬,于大人名声实在不好,府中、长孙大人素日与大人交好,自不怕替大人澄清您并未患疾,身体康健得很。
只不过,真要如此,圣上怕是有些不快了。”
柳毅为徐越卿斟茶的手一顿,茶水溅溢出来,徐越卿只淡淡一笑。
讪讪一笑,柳毅放下茶杯:“这话叫本官有些不解了。”
圣上不快?难不成徐越卿在暗示自己,圣上的确是有心并已着手于孙家?怎么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
徐越卿道:“柳大人身为父母官,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圣上自然不快,不是吗?”
“呵呵,徐姑娘提点的是。”
柳毅端起茶杯掩饰住不快,这徐越卿是长孙畏心腹又常出入宫中,与孙家又有龃龉,身份、境遇复杂如此,话语又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从未明示,柳毅心下更加杂乱。
暗示不够,徐越卿又添了把火:“大人,京中因世族暗流涌动,职位变动颇多,府中吏部频频查出失职的官员,圣上大为动怒,也是,若官员一味钻营却无半点政绩,于社稷并无半点助益,也是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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