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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里的地板比床还要柔软,她自己又是从小站没站样坐没坐样的,在外间还能端端正正地坐好,可到了冬天,就爱裹一床棉被在里间的地上扑腾,进门脱鞋席地而坐,坐的久了还可能直接就睡了。
她当然不愿出门。
“年节前的账册都清过了,回来的时候和卓唯打过招呼过几日去喝酒,家里也好着啊。”
言玖夜低头掰着手指数了数,实在是再没有自己要插手的,于是很是无辜地看着连皌,“我也就是前几日跟着阿岏出门过,去过你那里,难道说我那时的扮相实在太过俊朗,被哪家的小姐看上了?”
“那真要恭喜主子!”
连皌气笑了,翻出几本话本子给她,“坊间传说流传最广的几个版本,妾有情郎无意的、郎有意妾无情报复的、嫌你病弱的、看上别人的,当然是后两个更靠谱一些,但是前面两种风花雪月的意境也不错,反正主子无聊,长夜漫漫,拿来打发时间倒是可以。”
流言越传越盛,也越来越不着调,连一些根本不清楚事情经过的士子也下了场,在茶楼酒馆谈笑,言语间可没有多少对女子的怜惜,直言她是“与姓之女”
,本就配不上穆国公府的门楣。
有些好事者还说,这些日子不利于成广的流言,全是因为叶家抓不住这门高攀的亲事,生了怨气,才故意找了人在成广的生辰宴上闹了一场,又在外传出对他不好的言谈。
他们说,叶家的大公子自小也是这般,嘴皮子最是利索,爱同人斗嘴。
他不敬尊长,他的妹妹妄想高攀,自然是叶家的家风坏了。
言玖夜拿起一本话本子翻开看了两眼,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前几天不还闹得沸沸扬扬么?听说爹爹朝上怼人,下朝回家的时候差点要打人啊。”
连皌气不过:“前几日是前几日,你与成广本就互相看不顺眼,这事儿放着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些风声也不是没有成家的手笔,为了自家的名声,他们才不会管咱们家呢,你怎么就不给点反应?”
言玖夜还是那般无所谓的模样,道:“我倒不知你还信这些人的妄言会影响到我什么。”
连皌一时无言相对。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来冷静,转头去看言玖夜到底在写什么信,一看不得了,居然是给千障谷少主的。
言玖夜正好抬起眼来与她相视,觉得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的连皌干笑几声,道:“你,你怎么还在与他通信?”
这安少谷主,北朝的安王殿下,不是才搬到了叶府隔壁?这隔壁的一处院子原是先帝在时一位老臣的宅子,后来这老臣赋闲回了祖籍,宅子便变卖了,辗转流落到了官家手中,又在这几日赐给了安王殿下做府邸。
连皌也是某夜翻墙回来,打那处院子经过时,才发现有了主,这主人还好巧不巧地就是那位死乞白赖的安少谷主。
如今他们做了邻居,言玖夜的院子也正巧隔得近,有事朝那边喊上一声便有人候着传信了。
写信,是个什么新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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