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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宜不知道这个“是吗”
是什么意思,也不能在这时候说自己又失礼于人,于是只说了声是。
桓素舸微微颔首,手指拈着珠串:“那也罢了。
我方才还惋惜呢,装扮的这样好看,若见不到人,就如锦衣夜行一样,岂不可惜?”
锦宜觉着这句话听着有些奇怪,就像是她自己求着要见桓玹一样。
她想了想,终于忍不住轻声道:“虽然是夫人的好意让我拜见辅国大人,也是我自个儿的荣幸,但我私心觉着,辅国大人位高权重,像我这样无关紧要的人本入不了他老人家的眼,且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想必没什么闲暇接见我,见不到人也就罢了。”
桓素舸笑道:“你这孩子说话倒也中听,只是,你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也不必一口一个辅国大人这般见外,你现在也该叫他一声‘三叔公’才是,亲戚之间,自然是该见一见的。
还是说……你因为他突然走了,所以心里不高兴了?”
“不不不,”
锦宜忙摇头否认,“我哪里敢,方才已经说过了,辅国大人……三叔公他老人家本就忙得很,不像我是个闲人,我怕打扰了他的正经事。”
“再忙,也有见家人的时候,”
桓素舸的眼底浮起一抹笑意,左手握着珠串,右手一招,“你过来坐着说话。”
锦宜只得硬着头皮靠前,在桓素舸下手半挨着身子坐了。
桓素舸近距离打量着她,见女孩儿看着很乖顺地半低着头,眼皮微垂,长睫毛扑簌簌地眨动,水嫩的脸上白皙里泛出些许淡红,那是比最昂贵的胭脂更加诱人的颜色。
桓素舸道:“你不必过于自谦,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如此拘束。
我三叔他……你虽然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你是不是被他吓到了?”
锦宜抬眼,桓素舸轻轻掩口一笑:“初次见他的人,多半都会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天底下的人我不知,但总有大半个长安城的人是敬畏他的。
只我从小儿跟着他,最是明白他的为人……以后,你若有机会跟他相处,自也知道,他并不是表面上看来这般冷而可畏,恰恰相反,他是个最……”
说到这里,桓素舸打住,她垂眸望着手上的珠串,专注的样子,像是她要说的话都在那玛瑙串子上,而她得仔细打量才能看清上面写的什么。
锦宜不敢打扰,她琢磨桓素舸那句“最”
后面到底接的什么,跟“冷而可畏”
相对的,似乎是“热而可亲”
,但是……这可能吗?
她觉着自己的想象力实在贫乏的很,竟无法揣测那个用一根手指头就把自己推开的桓玹桓大人,会是怎么一个“亲”
跟“热”
。
桓素舸却没有把那半句紧要的话补上的意思,只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话题:“对了,你可知道他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不知。”
桓素舸道:“因为我成亲后,只回门的时候家去了一趟,府里的人惦记我,所以他来看一看。”
锦宜恍然,心想:“原来桓辅国是来探望侄女儿在郦家过的好不好的,可真是体贴啊,堪称‘热而可亲’了,只是他走的这么快,不知是满意而归,还是……”
想到桓玹离开时候那副不怒自冷的模样,锦宜感觉这个答案凶多吉少。
“为什么辅国大人这么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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