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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瞬间磕破了薄皮,甜腥味自口腔里蔓延开来,吕步倒不觉痛,只皱眉嘶了一声。
换作平时,吕步压根儿不可能反应这么迟钝,会被这连天外飞拳打中的。
可他刚刚全副心神连同眼珠子一起,都牢牢地黏在了面色沉静、闭目养神的宴清身上,哪儿顾得上留意这阴险的矮豆丁的小动作?
郭奉假作惶恐地连连道歉,宴清既无奈又好笑,还有些担心,也立即替他向吕步赔罪。
刚巧十二层也到了,电梯门随着叮的一声徐徐打开,吕步也大大方方地摇了摇头,似乎半点不对那装鹌鹑的死狐狸感到恼火一般,和颜悦色:“小事儿,甭在意。”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率先出了电梯,那坦荡的架势,仿佛真同人在这层有约似的。
可惜吕步这潇洒姿态还没保持超过一秒,因早习惯专梯为他特制的高度,这下心不在焉,走时不似进来时注意,就哐地一下,让前额重重地撞到了上方的金属框。
不但响了不小的一声,那力道之大,连他整个老大的身躯都晃了一晃。
宴清好一会儿才想起眨眼,上前关心道:“你还好吗?”
别是脑震荡了吧。
吕步木愣愣地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老实说道:“有些晕。”
见宴清蹙起眉来,他忽然福至心灵,俯身向前,凑到宴清面前后,慢吞吞地问:“劳驾你帮我瞅瞅,有哪儿破皮了吗?”
宴清认真看了一会儿,摇头道:“还好,只是青了一块。
不过为免万一,还是尽快去趟医院,做全套检查吧。”
吕步从善如流:“好,一定去。”
宴清忍不住微笑,心忖这么看来,就算吕步说的‘有缘’是真的,那也是孽缘了——吕步跟他才打了几分钟的交道,就一下磕破嘴唇(人为),一下撞到脑门(无意),实在倒霉得太频繁了些。
“那我先失陪了。”
吕步哪怕再想留下,同宴清多待一会儿,也知道这样很不合适,激起对方疑心和反感,那就弄巧成拙了。
宴清:“好,你忙。”
等吕步走了,又见四周没几个人,脸上的笑立即就收了,开始往两边拉扯刚在拼命忍笑的郭奉的脸蛋儿,居高临下地微笑道:“很能啊你,郭黛玉姑娘。
都敢拔老虎胡子了,是不是下一步就要看看屁股能不能摸?”
郭奉怒道:“你敢再那拿恶心名字叫我!”
宴清嗤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再来一次,我保证群发朋友圈里,顺便附赠一张你十岁时的玉照。”
郭奉脸色大变:“你该不会是……”
宴清愉快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当初不想喝牛奶,就将牛奶全偷摸着倒我被窝里,结果被我逮个现行后,就只能忍辱负重地穿了那条碎花小洋裙——的珍、藏、玉、照。”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天大的把柄落在宴清手里,郭奉瞬间就蔫了。
宴清也没被他这表象所欺骗,只拍了拍他脑袋:“走吧,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郭奉恹恹地斜他一眼,叹道:“刚那大个子摆明了对你图谋不轨,长得跟土匪一样,还说些恶心巴拉的话调戏你,居然是这家公司的老总?”
宴清被他逗笑了:“不能以貌取人啊。”
到底顾忌着这是在天娱,明晃晃的别人地盘,又见宴清神情愉快,并未被冒犯到,郭奉扯了扯嘴角,还是咽下了其他话来。
浑不知就在距电梯口不过五步之遥的那间办公室里,吕步正费劲儿地将半个人贴在隔音效果比墙壁差上一些门上,努力听清他们对话。
——那死矮子白斩鸡果然在背后说他坏话。
吕步模模糊糊地听得一些词句,组织起来,却也明白大半了,登时恨得咬牙切齿。
好在他看上的宝贝冰雪聪明,没被奸人蒙蔽啊!
副总贾许无语地看着贴得跟壁虎似的他:“吕总?”
宴清同郭奉已停止了交谈,往七号会议室去了,吕步便淡定地回过头来:“我有几件事,需要老贾你安排下去……”
对宴清而言,这天的合作事宜是谈得异常顺利,也不知是不是同那位吕总有着关联。
很快,《燕清传》就正式开拍了,在住进剧组订的摄影城的酒店之前,郭奉还想邀他去市里新开的一家大连锁酒店吃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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