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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看了心悬得老高老高,不由得不抬头看看yin郁的天空:“老天,你可千万不要下雨了。
再下,这禾苗就真的完蛋了。”
大队支书弯腰将一兜禾苗扶起,很心痛地说道:“郭书记,这禾苗眼看就要灌浆成稻谷了。
如果县里能帮我们一把把积水排出,我们大队可以上交一部分粮食给国家。
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啊。”
郭知言看了洪杰手里的禾苗一眼,说道:“姜支书,你的意思我理解。
可县的难处你也应该清楚。
我们帮你们把土堤建起来?这叫合理不合法。
这里早已经划为了淹没区,这一片就是水域面积,应该归水库管委会管理。
我们将这里围起来,又把这里面的水抽干,就是破坏了上级的政策,就是在我们县里与水库管委会之间制造矛盾。”
洪杰心里一阵冷笑:说话婆婆妈妈的,真不像当县委书记的样子。
这还用劝吗?骂一顿,撤了他的职,看谁还敢说什么。
自己犯了错,违法围垦土地,难道让上级来背黑锅?
姜支书装着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郭书记,下不为例。
你也知道,我们是农民,看见土地荒芜,心里不是滋味啊。
谁知道今年的雨水这么大?”
郭知言说道:“什么下不为例?你这是在赌!
赌明年没有这么大的雨。
如果明年又是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办?”
姜支书讪讪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郭书记,我真的不是骗你,水库修起来这么多年,也只有今年的水位再高。
你看看我们走的这条土堤,都是五年前修的,水位从来都没有到过这个位置。
以前最高的水位至少比现在低半米。”
那个戴眼睛的调研组人员——也就是右派——显然见不得禾苗被淹,忍不住劝道:“郭书记,我在这里调查了好几天,今年的雨水确实最大。
我也去水库询问了,他们说今年的平均水位超过历年平均水位一米多。
现在已经超过jing戒水位一点一三米了。
也许抽了这次水,明年就不用再抽,这么多稻田得打多少粮食……”
洪杰虽然鄙视郭知言对大队干部过于宽容,但他巴不得郭知言多惹点麻烦,加上他现在又是山河公社的副书记,所以很自然地说道:“是啊,郭书记。
看见这么肥沃的耕地荒芜谁不心痛?我们就试一次吧,悄悄地发动群众把土堤加高加固,把积水排出去。
这也是造福农民的好事。
我相信做好了这事,大家一定会感激县委的。
水库的人总不能挖开它吧?”
郭知言见大家都这么说,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时,郭拙诚在后面大声说道:“不行!
我们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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