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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礼怒气冲冲地出了家门。
一夕之间,他对邢筠筠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厌恶,这种厌恶是来自于生理上的,在她小心翼翼地讨好她时、在她“诚惶诚恐”
地伺候他时,在她矫揉造作地假作柔弱时……,他看着那张还算熟悉的脸,突然之间感到倒尽了胃口。
何至于如此呢?
他周世礼是个商人,自明白金钱之万能权势之诱人,但,能够长久地屹立在这个社会金字塔尖的人,即便是名声不佳的,哪个没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要守?怎么轮到她邢筠筠,竟就沦落到此呢?
世人常讲,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周世礼深以为然。
成功的男人们征战世界、踏马天下,用一重名利或一重身份去交换一个女人的身体,享受女人们的屈服和膜拜,他觉得无可厚非。
相同的道理,女人们通过自己最原始之资本获得一些她想要的东西,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只要对方能够守足规矩,且分手的时候不作纠缠,这样的女人,最低限度他会在分手的时候在金钱上给予一定的满足。
周世礼并非重欲的人。
大约吸取了他父亲母亲的惨痛教训,他对男女之情也看得很淡,通常情况下,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发泄的工具。
相比感情,他更相信金钱在维系男女关系上之平衡作用。
从大学时代到现在,周世礼总共也不过有过几个女人,其中邢筠筠跟着他的时间最长,不是他对邢筠筠特别喜爱之故,而是他懒得换而已。
论姿色,邢筠筠这种也只能算得上是漂亮,但漂亮是漂亮的,只处处透着小家子气,除此以外,她还不够聪明,不聪明也就罢了,偏还心比天高,蠢得不自知,处处在他面前装腔作势——不过,这些周世礼都无所谓,只要她够乖巧,够省心,且能够在上甚或是精神上某种程度上取悦他,他觉得这就已经够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不得不说,周世礼对女人其实是没有什么要求的。
他一直也没觉得他和邢筠筠的关系有什么不对,直到遇见了欧韵致。
欧韵致绝顶漂亮,且漂亮得十足大气,除此以外她还绝顶聪明,聪明也就罢了,偏还十分勤力,她所想要的一切都会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
她没有什么可怕的,也没有什么需要讨好他,因为她有足够的自信,自信一切都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
如果说欧韵致是钻石,那么邢筠筠就只能算是玻璃。
或者说,一个人吃鱼翅吃得正欢,你却突然间给了他一盅粉丝替换,虽然外表看着相像,但吃到嘴里,味道可想而知。
尤其,当邢筠筠虚伪地躺在他身下,如同廉价的妓|女般夸张地大叫时,周世礼简直倒尽了胃口。
纵然她邢筠筠肯承认自己是妓|女,周世礼也从来未觉得自己是嫖客。
充其量,只能算是千金买红颜的金主而已。
可是现在,他的行为与嫖客何异?
周世礼意思到自己堕落了。
怎可与这样的庸脂俗粉混在一起?平白拉低自己的档次!
上等的女人该如欧韵致,聪明,勤勉,独立,自信,这样的女人才可与他匹配。
在这个令人不快的晚上,周世礼隐隐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他让杨志忠开着车子在大街上兜了好久,然后去了平时他和欧韵致常去的那家酒吧。
时间已经很晚了,酒吧里的人并不多,舞池里只几对年轻的男女在意态悠闲地跳着舞,年轻的女歌手在舞台上唱着节奏舒缓的歌,音乐声凄迷,使人心里更添一层烦忧。
周世礼坐到了吧台边。
那吧台里的调酒师一抬头看见是他,立即笑说:“周先生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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