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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云越心里郁闷地往回走,方文天跟他一起去候场,嘴里不停安慰,“这首曲子你擅长,照常发挥就行。”
张琪向评委鞠躬后,从台上下来,瞧见他手中的曲谱,乐了,“咱俩居然是同一首哎,袁云越,我要是你,我就不上台了,省得丢人。”
袁云越额头青筋跳动,捏着曲谱,在老师的示意中走上台。
站在台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先是按照流程向评委鞠躬,只是直起身时,垂在身侧的手还是气得止不住地发颤。
这种状态下,他怎么能弹好曲子。
袁云越闭上眼,酝酿情绪,重新睁开时看向评委和观众席。
评委朝他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演奏了,而坐在评委身后不远处的二高那群杂碎,正得意地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用力向下,嘴里无声骂他是小菜鸡。
袁云越的脸庞涨成紫红色,快气疯了,但又悲哀的觉得,他们说得对。
他确实是从二高刷下来的,没能进二高的艺术生精英班,退而求其次的来到了一高。
他也确实不是天赋型选手,每次对上二高的艺术生,他总是输得彻底。
每次也就只能在一高艺术生堆里和不怎么懂钢琴的粉丝的吹捧里找点儿存在感。
袁云越心绪烦乱,在脑海里刚过完的曲目这会儿一片空白。
这种状态下演奏出来的曲子,怎么可能超过张琪,甚至都想干脆放弃算了。
而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视野不经意的,侵入一个散漫的身影。
她坐在会议室不起眼的角落,似乎刚睡醒,正迷糊地揉着眼眶。
身边的林荡偏头,同她说了句什么,她似醒非醒地点头,然后接过他拧开的矿泉水仰颈喝了几口,随即站起身,先是缓慢地伸展四肢,紧接着活动手腕、指骨关节。
她似乎接触到了他的视线,也径直地看过来。
不温不淡的。
盛风不断握紧和伸展手指的动作不停。
这是钢琴艺术生最熟悉的一套手部活动流程。
袁云越分明记得她不是艺术生,那么,她是二十人里面以个人名义参赛的选手了?
真是不知死活啊。
袁云越远远地看了几秒,忽然不想放弃比赛了。
靠,她一个业余的都敢来比赛,要是他临阵脱逃,那他岂不是要被这些人笑死?!
更别说追她了……
哼,得让这小妮子知道他的魅力有多大!
袁云越气势汹汹地坐在琴凳上,双手置于琴键之上,余光从那道纤细的身影掠过。
等着被小爷我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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