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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文的称呼为“滋水县保安团一营营长白孝文同志”
。
黑娃看罢说:“贺龙弄错了,咱们是整个保安团三个营千十个官兵全部参加起义了,不是一营三百多人单独起义的。”
焦振国说:“你再看看下面的文章——”
黑娃就看到白孝文写给贺龙关于率领一营起义的致敬信。
黑娃咂了咂舌头说:“孝文这熊弄事光顾自个,你把咱们全团三个营一同起义的事全都报告给贺主任,贺主任肯定更高兴。”
焦振国说:“给贺主任写这个报告也轮不到他嘛!
你是起义的发起人,又是大家公推的起义的头儿,这是跟鹿兆鹏当面说定的事,他凭啥先给贺主任报头功?”
黑娃不满意地瞅了焦振国一眼:“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心眼儿太窄。
这算个啥大不了的事?孝文报了也就报了,他没写上二营三营,难道你我就不算起义?”
焦振国撇着嘴角说:“黑娃老哥!
你给我开一张起义证明条子,我告老还乡务农去呀!”
黑娃火了:“你这算做啥?咱们刚起义刚解放忙得恨不能长出三个脑袋八双手,你倒要走了?你走了革命工作撂给谁?我能架得住?”
焦振国毫无所动地坚持要走。
黑娃急了说:“你不说清道明,我不开证明!
你是不是对我不满?”
焦振国说:“我总怯着孝文补打到团长脸上的那一枪。”
黑娃仍然没有放手焦振国归乡。
半月后,中共滋水县县委第一任书记秦继贤同志赴任,焦振国从他手里磨缠到一张起义证明件,终于回陕南那个闭塞的小县去了。
临行时,黑娃只是简单地和他握了握手,很不满意甚至瞧不起这个结拜兄弟的狭隘心胸。
黑娃在监狱里蹲了不足一月,任何人都没有前来探望,这是有令禁绝的。
他只被提审过两次,罪状有三条:一、土匪匪首残害群众;二、围剿红三十六军;三、杀害共产党员。
黑娃对自个在土匪山寨做二拇指的罪行全部供认不讳,只是对人民法官提示一句:“我后来就学为好人了呀?”
关于剿灭红三十六军的罪状,黑娃做了充分的辩解,那是大拇指领人干的,只伤害了房顶的一个哨兵,随后又给其他红军战士分发了银元和烟土作为盘缠出山,而且把政委鹿兆鹏接上山去治好了枪伤年轻的人民法官没有听完黑娃的辩解就笑得不屑再听,讥笑鹿兆谦的为人处事与名字不符,编排功劳跟编故事一样离奇,未免太不谦虚。
至于杀害共产党员陈舍娃的事,黑娃已怒不可遏:“那不是共产党员,是游击队的叛徒!
他在秦岭游击队里偷偷摸摸侮辱山里女人,事发后害怕受处治逃跑出山,找到我的门下。
他并不知道我跟秦岭游击队政委韩裁缝是老交情,后来我问韩政委还要不要这个队员,韩政委说‘人家投奔你了,就由你打发吧’!
我知道打发的意思。
我让部下把他崩咧!”
只有这件事法官认真听了他的辩解,而且说:“我们再查查。”
黑娃回到号子里就又想起一件事,知道处治叛徒陈舍娃的事范围很小,事过几天之后,在团部开会时只有白孝文问过他。
想到这件事,黑娃心里就疑窦顿生,这条罪状难道是白孝文提供的?但又无法对质,更无法肯定,知道这件事的毕竟不是白孝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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