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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院墙借着墙山,秦虎只能踩着院墙,攀着南侧耳房的山墙顶上实砌的檐瓦,轻手轻脚地上了房顶。
爬在屋脊上等的时间不长,头进院子里的巡哨打着电筒一路过来,四下里扫了一遍返身回前面去了。
秦虎再不犹豫,顺着砌实的檐瓦滑到了檐角,布索在飞翘的檐角上绕了一圈,秦虎双手拉住布索翻身从房上跃了下来,轻飘飘落地收了布索斜挎在身上,先贴耳在正房南屋窗下屏气细听,又去紧挨的南厢窗下听听,暗暗点点头,这王三基本说了实话,正房的南屋和南厢房里都没住人,按王三的交待,王廷禄和大太太住在正房北屋里,二太太带着一个七岁的女娃住在北厢房里,第三进院子是王家的正房,里面现在就住着这四个人。
秦虎腰间拔出匕首,在正房南屋的窗缝里一拉,划开了闭窗的木条儿,匕首往外一带就把窗户给打开了,秦虎蹑手蹑脚地翻窗踩着大炕就进了屋里。
先把自己背着的小包袱卸了下来,拿出蒙着青布的电筒在屋里快速晃了晃,穿过南屋就进了正堂,只见厅室宽敞,立木镂花锦缎垂帘确实一派富裕人家的样子。
简单巡视一眼堂屋,秦虎掀开门帘就进了北屋,电筒在炕上睡着的两人身上扫过,然后停在王大老爷脸上,想着白天这家伙让自己滚蛋时的表情,不觉就要笑出声儿。
就在这时,只见王老爷眼皮一动,秦虎瞬间撒手丢了电筒,大手一把就捂住了他嘴巴,挥起一拳就在他太阳穴上来了下狠的,王廷禄遽然睁开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秦虎接着给了他身边的女人也来了一下子,从身上摘下布索,迅速把击昏的两人堵嘴捆了个结实。
回身在屋里打量了一下,心说进了大宅子,怎么也要沾点福气儿!
双手在炕褥下一抄,先后把两人连同被褥搬去了南屋,从口袋里摸出那半截迷香,避着窗户划着火柴把香给点上,闭住呼吸给插在了两人头前。
反身掩好门帘,先去北屋把王老爷衣架上的衣服摸了一遍,白天见他时,记的王大老爷身前挂着怀表链子的,这个对秦虎还是很重要的,果然从衣服里搜出来块儿不错的怀表还有一串钥匙,打开怀表一看,现在已是三点十五分,秦虎不敢再耽搁,对着钥匙把屋角的立柜打开,里边满满的全是一些账册,只有一个大笸箩里盛着半萝铜钱和小额的奉票,其中只有六十几块银元。
把银元摞在桌上,秦虎再把炕头一侧板柜里的棉衣棉被一层层摸了一遍,结果竟然一无所获。
秦虎想了瞬间,就三把两把卷起炕席,手电贴在炕砖上细细按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秦虎有点不死心,不容易进来一趟,只捡了这几十块银元,说起来都可能被红儿笑话,对王廷禄也算不得教训。
秦虎两臂用力挪开了炕席上那两个大大的板柜,再从这边卷起炕席,这次终于在炕角处发现了一块有点儿活动的炕砖,用匕首一撬,炕砖果然被撬了起来,下面一个黄绸子包裹的盒子被秦虎拎了出来,解开绸布打开盒子一看,三封银元下面是一沓子房契、地契、收据、借条之类票据,秦虎叹了口气,心说三百银元还是少点,可自己也没功夫儿拆墙挖院子了,把三封银元放在绸布上,勾着木盒盖上的铁环把盒子放了回去。
木盒刚一落底,秦虎心中一动,又把木盒给拎了出来,打开电筒在炕洞里照了照,用匕首往洞底一戳,果然下面是块儿木板,只是刷成了青砖一样的颜色。
秦虎提起匕首把厚木板带了上来,下面又是一个一样的包裹,这次拎起来的时候沉甸甸的好不压手,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二十根大黄鱼。
秦虎一声轻笑还没出声儿,就听到院子里过来的脚步,秦虎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后腰拔出盒子炮贴在了墙上,这里可不是院子的外围,被发现就是一场恶战。
巡哨的护院悄悄的进来又悄悄地出去了,秦虎快速把二百两黄金和三百多银元连同自己的小包袱一起打了包,从北屋窗户轻身翻了出去,在王老爷衣服里翻出的钥匙却没丢下,他要去通往后院的角门试试。
果然先后打开了过廊里两道厚实的木门,秦虎再次回到后院,隔着窗子撩了一眼班房里的六个家伙,几个人还昏睡在大炕上,秦虎拎起后院门口的包袱,连同新得的金银放在两道角门间的过道儿里,两道角门重新虚掩上,自己再次布索缠腰,检查枪弹后,握着匕首又回到院子里。
没再理北厢房的女人、孩子,秦虎直接往二进院子摸去。
王家大院其实后面三进才算是比较规整的院落民居,只是因为临街的商铺才加上了最前面用于经营的院子。
一般的宅院二进院子是主人家的正房,可王家的正房就挪到了后面第三进院落里,二进院子便改成了客房的用途,联通头进院落直到三进院落便做成了两道中间开通的垂花门。
二进院子到三进主院多了一道垂花门,这样就把第二进院子的正房分成了南北两个部分,按王三的讲述,南半部一堂一室的正房是王三和管事们休息的地方,晚上没人住宿,南厢房是几个仆妇婆子住的;北侧正房一堂一室,正是白日间王廷禄见秦虎的地方,北厢房一堂两室是客房,年节时王家在外的孙男娣女们回来,后面住不下了也会住在这里,现在很可能是三个胡子住在里面。
秦虎躬身猫行穿过垂花门,还没到二进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尖历如口哨般的呼噜声,秦虎直接就摸向了北厢,只见北厢堂屋的大门竟然是敞着的,呼噜声就是从里面出来的。
高抬腿轻落足秦虎寻着呼噜声就潜进了屋,先挑开门帘看看没动静的东屋,屋里没人睡觉,炕上也没有被褥,自己那只双肩挎的背包赫然扔在炕头上。
秦虎退回来侧身挑开西屋的门帘,大炕上只有一个人,一个呼噜巨响的家伙。
秦虎眉头一皱,心想不对呀!
东屋里的包说明人是安排在这儿了,有可能在前面值哨没睡觉,可那个女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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