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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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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个梦，就当成是做了一个噩梦也好。

醒过来就什么都不算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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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那个人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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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第三天，第四天……随着林安然和他认识的深入，林安然认识的商灏慢慢地从平面变得立体，像是从二维迈进了三维，从一开始的温柔友善好说话，到性格里傲慢的恶劣因子开始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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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变的是他对然然的喜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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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师的声音在对面询问他：“所以当时是你问他说，可不可以做朋友，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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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然沉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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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后来果然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周老师说着，一边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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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林安然也不说话。

他的视线已经从那个固定的安全位置上移开了，因为林安然把头垂得更低，整个人都停在那，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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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个故事，他身体里原本就脆弱的勇气更被挖空了一大块。

他的人像是没了气的气球，即将要塌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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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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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搞砸了。

这感觉太糟。

这样痛苦的溃败感他曾经在以往的人生中尝过无数次，而今天这次尤其强烈。

他和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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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做过功课，试过抵抗，但是依然感觉自己在“正常人”

面前无所遁形。

周医生很尊重他，是他感觉自己像个披皮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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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室里只剩下纸笔记录的微弱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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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医生迅速在纸上记了几笔，等到再抬起头时，忽然听到对面的林安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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