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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翔关守城士兵闻言之后,皆转头望向军中主帅,李将军皱眉看一眼左右,面有不屑,朝着京城方向一拱手,扬声道:“要打便打,你们少在此危言耸听!
我等只认我朝陛下圣谕,其它一概不听。”
副将退回,帝妃面色如常。
李将军的拒绝本就在他们意料之中,他们如此做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让紫翔关的士兵和百姓们知道,他们并非残暴嗜杀。
漫夭一手捏紧缰绳,望着那在人们眼中如铜墙铁壁般高耸巍峨的城墙,以及城墙上的数万张似陌生又似熟悉的面孔。
这些人,都曾经在那个充满血腥的冰冷皇宫里冷眼见证过她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屈辱,像是看戏一般的姿态。
当她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时候,她曾在心里说,如果能活下去,就一定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时隔一年,那些仇恨本已在幸福中渐渐淡去,是昭云的痛楚唤醒了她埋藏在心底的恨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皇位之争,本就残酷血腥,更何况天下之争?她既站在他身旁,就当摒弃妇人之仁,狠下心肠,助他复仇,成就帝王霸业。
敛下心绪,她冷眼看着对面城墙上李将军招呼左右将军齐往后退,对城墙上的士兵们抬手下令:“放箭!”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尖利的箭矢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朝着南军劈头盖顶激射而来,每一支皆来势凛冽,带着催命的死亡之符。
她望着那夺命的箭雨,勾唇冷笑,额间一朵红莲花钿映衬着满头飞扬的白发,散发着圣洁的妖冶光芒。
南军打头的玄衣铁骑正待举剑相挡,而此时,青铜战车阵之后的萧煞对着战车车门扬手喝到:“起!”
百辆战车齐整成排的挡板应声疾升而起,由一人高的距离一窜而至数丈之高,正好挡住密集而来的箭雨。
只听“叮叮锵锵”
一阵阵铁器与铜器相撞击的尖锐之声不绝于耳。
转眼之间,战车挡板成了坚盾,北军数万箭矢落地,南军无一伤亡。
城墙上的李将军等人愣了一愣,原来那战车竟是机关巧制。
他抬手,叫了声:“停。”
如此下去,只是浪费箭矢。
一名将军面带鄙夷,高声笑道:“原来这车不是战车,是用来做盾使的!
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攻城的,原来竟是为了来告诉我们,你们很会做缩头乌龟呀!
哈哈哈……有本事你们一直躲在那后面别出来,我倒要看看你们缩在那后头怎么攻城?”
“哈哈哈……”
城墙上的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满脸的不屑和鄙视。
李将军却是一脸严肃,只是一张挡板便有如此机巧的机关,那庞大的战车里装的是什么,无人得知。
他忽然有些担心,这在他眼里固若金汤的城池,今日是否还能保得住?
南朝士兵听此言论,心中愤愤,热血不禁上涌,他们握紧手中的长枪,抓紧缰绳,等待上头一声令下,便如离弦之箭,朝敌人冲杀过去。
宗政无忧面色平静,仿佛不曾听见,只转头看了漫夭一眼,漫夭微微扬唇,冷笑,看萧煞对马车扬手,沉声喝令:“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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