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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暖洋洋的,像浸泡在温水中。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全世界都会抛弃你,唯有他不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前世在那段孤独难熬的日子了,她也曾幻想有人能信她,救她,拉她走出那个泥沼,但是没有,直到她生命消亡,所谓的家人心安理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楚父楚母对她有生恩,可前世该还的她都还了。
唯独顾之恒,她还不清。
少年眼神滚烫,热辣,深埋的情感,几乎倾泻而出。
她听到有什么一点点愈合的,眼前的人渐渐模糊,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陆悠然咬着拳,竭力压制哭声,憋的肩膀一抖一抖地抽动。
少女身体单薄纤弱,梨花带雨,模样可怜极了。
哭声断断续续,不轻不重,鼓锤般砸在他心口。
顾之恒眸光颤了颤,不自觉伸出手,快到碰到她的时候,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停顿在半空。
哭吧。
把委屈和难过都哭出来,然后,化茧成蝶走向新生。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情绪这么外露,只觉得酣畅淋漓,浑身舒畅,就像是进行一场洗涤一般。
陆悠然并没有哭多久,也就七八分钟,吸了吸鼻子,仰头对着顾之恒笑:“谢谢你。”
谢什么她没说,两人心照不宣。
望着少女红通通的双眼,脑海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顾之恒喉结滚了滚,不自在别过脸:“你安心养病,监控的事,已经处理好。”
他想了想,继续道:“要不要我把那西贝货踩进泥土了?”
“噗嗤。”
陆悠然破涕为笑,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别胡说。
对付楚凝萱哪里需要脏了你的手?我手上有她的黑料,她蹦跶不起来。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能利用的只有楚父楚母。
可现在我对那对夫妻没感觉。
正如你所说那对夫妻眼盲心瞎,我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人浪费感情。”
楚凝萱想要名利双收,想扬名立万,那就断她锦绣前程。
报复一个人最狠的方式,不是要她命,而是让她一点点失去在乎的东西,直至一无所有。
“顾之恒,我以后不会随随便便被欺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谁要是敢招惹我,我一定会狠狠还击回去。”
顾之恒怔了怔。
隔了十几秒,情不自禁垂下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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