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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老朽也......”
村长也是没反应过来这野火会烧到自己头上,一时间只好局促的陪着笑脸,但片刻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又或是单纯怕让她眼中高贵的“圣女”
失望,忙踮着步子迈入房间内说道,
“老朽确实知道一人,或许能推测出是谁掳走了那位姑娘。”
“谁!”
瑗没控制住自己的气势,吓得村长向往退了半步,而我也扶着脸起身,胸腔中的空气不安分的急速抽动着。
老妪的脸色有些难看,像是内心斗争了很久后才徐徐开口道,
“那人......是村中的祭祀——薇铭。”
阳光刺眼的恐怖,方才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层云转瞬即逝。
宝石般碧蓝幽远的澄空再无一丝阻隔,将所有的光线折射、聚焦于脚下这块浮岛般的土地上。
瑗没有再同我说过一句话,反而让村长搀着她向不远处的教堂走去。
那个年事已高的老妪显然将这当做了无比崇高的荣幸,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怠慢,假如再多过一会儿,恐怕她便要将自己铺在地上让瑗踩着走了。
“薇铭......”
我念叨着,心里再次忐忑起来,而这不只是因为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与整件事的幕后黑手相见,同时也是因为他扑朔迷离的身份。
上次见面时,薇铭还将自己描述为一个似乎毫无威胁的受压迫者,被蕨姓人士当做工具利用,可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这个被信仰统治的村庄中掌管神权的祭祀,实在是太荒谬了。
但想着,我也只能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薇铭这人实在是比我预想的深多了,他不仅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绑架走瑶,还带着可能不止一个的类似埙那样的帮手,而最重要的是,他太了解我了,知道如何利用我、控制我,而想必现在,他也早已知晓了我们的行踪,并且笃定我不敢在众人面前轻举妄动。
“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走在队尾,我轻语道,心中对薇铭的目的又多了几分猜忌。
“哟,祭祀!”
走在最前面的村长高呼道,她转身看向我,神情中带着难以自持的崇拜,
“不愧是祭祀,他知道咱们要来了!”
我偏过脑袋,果然远远望见在村庄最北侧的尖顶木屋下,正伫立着一位手持权杖的白衣男子,宽松的兜帽自他额前垂落,将整张脸都隐藏于阴影之中。
还未等走进,男子便率先从容的踱步而至。
相隔十米,两位护卫便立马丢下了我们,压抑着兴奋上前行了个姿势怪异的礼,而男子也伸出手中的权杖,用顶端镶嵌着的宝石轻点过他们二人的额头。
待权杖归位,白衣男子也重新站定后,村长带着瑗来到了他的边上。
两位分别在精神与物质上的领导者站在了一起,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祭祀于薇蕨人心中的地位已然和村长不在一个层次了。
“我知道你们来这是为了什么。”
祭祀开口的同时,目光却一直不经意的停留在我的身上,在看清兜帽下的面容后我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彻底凉了下来——那人正是薇铭。
只不过薇铭现在的气质与之前大相径庭,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奇怪,听上去完全没了那夜的自信与高傲,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反常。
“跟我来。”
说完,薇铭便转过身,推门走进了屋内,我虽有些诧异,但还是从村长手中领过瑗跟了过去。
一进门,我便发现了此处的不同,与其说这里是个教堂,倒不如说是个实验室。
陈列在各处的瓶瓶罐罐内装满了颜色、形态各异的物质,而在鳞次栉比的高架中央,有着几块略显破败的蒲团,和一座金光闪闪的祭台。
不知为何,薇铭显得过于沉默,只是一步一顿的领着我们到了房间中心,接着在我颇为好奇的目光中,轻按了一下祭坛边缘某块不起眼的凸起。
接着,只听一串密集且微弱的响动,四周的窗棂上方瞬间落下了几块木板,将外界射来的光线遮的严严实实,只剩角落里几盏纸笼还散发着幽幽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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