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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还伴在法罗夫身边的,便只剩下七八名带伤的武士,但依旧顽强不屈地用盾牌,堵住了修道院唯一通往山坡的门,坚守着战斗的姿态。
法罗夫疲惫地跪在了地板上,仰面看着厅堂上的圣像画,而后他眼前闪过了火焰的光。
这激起了他最后的回忆,十多年前的都拉佐会战,他与许多瓦兰吉亚卫队的同袍,在狂舞的海滨沙尘里陷于苦战,诺曼骑士的骑矛在飞奔的马背上耸峙,足以刺穿天空,狰狞的敌人面孔隐藏在桶形大头盔和带口罩面甲的圆顶盔下,来回不断践踏冲击着他们冒进队伍的正面和侧翼——最终,不支的他们,躲入了战场边缘的一座圣米哈伊尔大教堂当中,诺曼人下马纵火,在沸腾火焰的地狱当中,法罗夫始终记不得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但那个景象却永远成为他噩梦的主体。
“嗖嗖嗖”
,突厥人的火箭拖曳着轻烟的尾巴,连续不断地顺着修道院的窗孔、排风口射入进来,他们将整座修道院围定后,就拉弓攒射,后面还不断有人拿◎,着箭矢,在烧起的篝火与滚木上点燃,接着加入了连续射击的行列。
修道院厅堂里的家具、祭坛很快燃烧起来,空气被不断攀升的火苗给吞噬殆尽,残存的几名伤兵也挨个倒下,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不分开。
“最终还在要死在火里吗?也罢,归于噩梦当中。”
法罗夫咬着牙,最后看了看被染成红色的壁画,接着抽出了自己佩戴的维京长剑,“没事的,法罗夫的剑是不会让人感到痛苦的,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
说完,长剑就倒转着,刺入了他的喉咙,这位粗壮的红手分队伯爵指挥官,接着倒下,很快被火焰给吞没掉了。
高阜上的修道院化为了一片火海,小径上高文则裹着旗帜,头也不回而一往无前地朝着尼西亚城冲锋。
恰好,挡在路边担当警戒任务的,是哈吉布的人马,“有敌人正在突围。”
当随从告诉哈吉布的时候,这位阿塔伯格转眼看到了最前面的高文,顿时就长大了嘴巴,接着就劈下了手势,阻止了弓箭队的动作。
这位奴仆出身的哈吉布,接着居然说出了句十分豪气的话,“这位akin勇士,是今天战役里最大的英豪,突厥的战士不可以用来自背后的弓箭射杀他。”
听到阿塔伯格的这句话后,所有士兵都面向他,心想那该如何处断?
其中也包括死死拉住埃里克森的,告诫他不要冲动,混入队伍的狄奥格尼斯在内,随后哈吉布似乎考虑良久,下达了“追在那位akin勇士的身后”
这道模棱两可的命令。
此时,太阳像半个赤红色的巨轮,吊在了西边的天际,高文已经带着红手分队的同袍,跑到了尼西亚城前处,在那里拜占庭的军队已经迅速占据了城门、塔楼和滨湖的城墙,站稳了脚跟。
而元气大伤的罗姆苏丹吉利基,也让出了条道路,整顿军马——似乎没有人真的关心高文了,也没人敢上前阻拦他。
只有数百名保罗派信徒,持着简陋的武器,伴随着哈吉布的队伍,跟在高文的身后,也不敢靠近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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