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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的大婚,是属于你的!”
窗前男子的眸子清亮,扬起的笑粲然,望着始终处于暗处的李布依,只觉得她今天当真怪怪的,许是面前站着爱人,他也没多想。
他家小泉什么时候不怪?
她本是十二言王送来的玩伴,初时遭尽冷落,恰恰一年冬,他在池边戏水失足,是她将自己救上来,可之后却被母妃误会暴打了一顿,她倒也一声不吭,后来竟瞅准了机会揪住自己的小辫子拖到小园子里暴打了一通,还插着腰睥睨地望着自己说:“嘿嘿,小子,咱俩两清了!”
说来也是那时候自己怂,没敢行使身为皇子的正义,就没再找她麻烦了。
某天夜半又瞅见她敲门送亲手做的点心谢罪。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记住了她。
这般想来,齐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而李布依低着脑袋却惊呆了,心头的念头千闪万闪,一句话不时地从脑中蹦出:这齐王,是种了真情种,自己放倒了人家的新娘,还真是棒打了鸳鸯。
“殿下,小泉,很高兴……”
如果小泉在这儿,也该这般说罢。
她眼里悬着两滴泪。
她理了理齐王的衣襟,啜泣道:“小泉爱殿下,但殿下要顾全大局。
如果新娘当真空守洞房,被外界察觉,恐伤殿下大业。”
“深明大义。”
齐王揽过她,在她的发上落下一个吻,身子突然一颤,轻声疑道:“小泉……”
“殿下?”
李布依只觉得怀里的温度瞬间抽离。
“小泉你等我一下。”
齐王走得干脆利落,步子还很匆忙。
待得齐王的身影消失在悠长的过道里,李布依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
这小泉与齐王暗中有一腿,没想到外表风流的齐王竟是个痴情男儿,真是不好,方才那下怕是已被察觉。
东窗事发。
我得赶紧离开这儿,去给茯苓姐姐报信。
抬了抬步子,李布依突然回想起,茯苓趾高气昂地坐在楚绍元身上,玩着他的衣襟,晃动她纤细如葱的手指,又是娇声又是妩媚道:“布依妹妹只要确保齐王能来洞房就好,至于你怎么做,姐姐是无所谓的。”
李布依的脚顿了顿。
“齐王出门应该能找到被我放倒的小泉吧,茯苓可就有些麻烦了。”
李布依扯了扯嘴角道:“随便吧,反正,任务完成,回去看戏。”
楚齐木的确在齐英殿前找到了小泉,但大概李布依也没有料到,今夜齐王府不止两方势利,在她放倒小泉之后,又有人黄雀在后,毁了小泉的容貌,夺了她的性命。
茯苓的洞房花烛夜,怕是安生不得了。
而李布依只一个回身从左悬窗跃出,摘下人皮面具随手一丢,一心想着回去看看茯苓有没有被人暗算,顺道挑个好位置看戏。
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缓缓落于一湾水中,被纤长的手指捞起,那道目光,有些涣散地望着李布依飞奔而去的背影,无神地轻唤了一声:“小泉……”
“小泉!”
平地里一声怒吼,仿若撕裂了苍穹。
……
李布依回到茯苓所待的喜房,却被一副香艳的出水图震得鼻血直射。
屏风后有美人身段如蛇,浅笑黛眉之间,只见有水汽萦绕而上,绕过纤长玉臂,转动媚眼之间,宛若白玉的肤被一池的花瓣衬得粉红。
房内雕龙舞凤的紫朱炉内,一缕情烟点燃千万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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