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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你是我父亲,我才不能瞧着你迷途不返,不知悔改!”
钱胜昂扬而立,毫不退缩。
“混账东西!”
沈长东一拍桌子,却没能站起来,不免少了几分气势:“你再胡说,老子打烂了你的嘴!”
钱胜也不看他,只是朗声道:“孙大人,我曾祖母折腿之事,我能证明是我父亲所为。”
这下孙安平便有些为难了。
他来帮沈长东并非为了什么兄弟情义,只是沈长东在钱家当家,平日里给了他不少好处,两人厮混的熟了,便开始称兄道弟。
其实说白了,不过是行个方便,各取所需而已。
今朝沈长东那个小妾忽然只身去寻他,哭哭啼啼的与他说了沈长东断腿之事,虽不曾细说缘由,但他也从旁的地方了解了几分。
他想着沈长东是个大方的,若这般倒了台,岂不可惜?
于是乎,他便掐着时辰来了,打算替沈长东“洗清冤屈”
,可他亲生的儿子跳出来这般说,这事还真是有些棘手。
他一时间也是踌躇不定。
“你这个逆子!
早晓得你长大了这样害老子,老子小时候就该掐死你!”
沈长东已然气急败坏:“孙兄,你不要听这个不孝子的,我真是被冤枉的,根本不得这回事,好好的我去踩奶奶的腿做什么!”
“你去翻奶奶的财物,那刻儿奶奶是糊涂了,可还不曾断气,你就等不得了,现在想赖也赖不掉,不信就叫李嬷嬷来说!”
丁氏见孙子站出来,顿时有底气了,又对着孙安平弓腰道:“大人,李嬷嬷就是照应我奶奶的嬷嬷,这畜生做的事,李嬷嬷都瞧的一清二楚!”
沈长东生怕错失了这最后的良机,急切的两手撑着桌子,若不是两腿折了,他恐怕早便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了。
“孙兄,你切不可听他们胡言,他们都是串通好了的!
都来一条心来陷害我这个倒插门的女婿!
孙兄今朝若是能还我清白,我沈某人余生必当粉身碎骨相报!”
这便是在与孙安平说,只要你肯帮我,自然有天大的好处。
钱世海毕竟是在外头走的人,且他原先便晓得这个姑爷每年都会拿出不少钱财打点上下,否则钱家的生意也不会越做越宽。
他虽不晓得沈长东打点了哪些人,可孙安平作为莱州城的父母官,自然是首当其冲的。
他思忖着,若是直接去帐房拿些财帛赠与这位父母官,这人多眼杂的怕是不妥,倒不如请他借一步说话?
而孙安平则听的怦然心动,想起沈长东从前送的那些金银字画,乃至珠宝古玩,他虽说是这莱州城的父母官,可一年的俸禄也抵不上沈长东一次给他送的。
他沉吟一番,正欲找个籍口发作。
“孙大人……”
钱世海往前走了一步,倒是先开口了。
“孙大人,您真是体恤民众,百忙之中还特意抽空来吊唁我奶奶,小女子感激不尽,这个家如今都是我在做主,这厢给您行礼了!”
钱香兰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开口打断了钱世海的话,对着孙安平行了一礼。
她这话听着平平无奇,实则是在暗示孙安平,他沈长东在我钱家做不了主了!
“香兰你……”
钱世海吃惊不小,这个女儿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这当口怎的站出来了。
丁氏也急的往前跨了一步,她如今都岌岌可危了,若是再连累了女儿,那可怎生好!
“我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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