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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晴揉搓着手腕,轻笑两声,“恒卿你有什么身份说我?你不过是盛京落魄门户,得谢笙父亲赏识才能当个官。”
他嘲笑道:“不知我这落魄门户,到底是拜谁家所赐。”
恒卿双眸微微眯着,那目光中暗含着讽刺之意。
当年,恒家在盛京,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只是未能与叶家相提并论。
更何况,恒家家主是当年的户部尚书,那权力不言而喻。
可就是这样的权力,遭来了他人的妒忌。
沈家,便是其中之一。
十年前,北城盛京恒家。
恒卿的父亲恒文暄,单手执着剑柄,那剑端对准了对面的男人,他的眉目略有愁绪,可更多的却是愤怒。
“沈少钦,你倒是玩得好一手算计。”
他讽刺地笑着,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视作挚友之人会出卖他们整个恒家。
被称为沈少钦的男人,身穿一身大红色长袍官服,微微低了低手,让身后的官兵往后退一步。
“恒文暄,我可从未把你当过挚友。”
我只把你。
当成踏板。
接近当今陛下的踏板。
恒文暄举着剑,一动不动地怒视着他,再争取些时间,恒家许多人都能留下一条命。
沈少钦瞧着他那个样子,清楚他是在拖延时间,于是乎,道:“恒兄,你可是在给您夫人争取时间?”
他拔出亲信那挂在腰间的佩剑,将剑也对准了他。
拖延时间,不仅恒文暄会,他也会。
算了算时间,他派出的死士,应该要追到恒家人了吧。
盛京城门外,一行骑着骏马、戴着黑色面具的人,将两辆马车围了起来。
风吹起地上的沙子,骏马被惊得扬起前腿,一声声鸣叫响彻天际。
马车内,恒卿被母亲余莹莹紧紧地抱住,从车帘微微掀起的一角可见,这些人是来索命的,而非拦截他们。
她快速地扫视马车内的东西,一个原本用来装书的箱子,赶紧松开怀中的孩子。
“卿儿,躲进去。”
她压低音量,生怕外面的人突然动起来。
恒卿可怜巴巴地注视着母亲,他有预感,若阿娘走出去,可能他就失去娘亲了。
他不舍地扯住母亲的衣袖,哭道:“阿娘别去。”
她慈爱地抚摸一下恒卿的头发,把挂在腰间的玉佩取下,重新挂在恒卿身上,“卿儿,这块玉佩是外曾祖母给娘亲的,娘亲如今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她闭上双眼甩开了恒卿拉住她的手,决绝的背影落在了年纪小小的恒卿眼中。
他往前一冲想要抓住母亲的衣服,可他的乳母紧紧地抱住他,捂住恒卿的嘴,泪水像断线般从他的眼角落下。
车帘被缓缓掀开,女子穿着藕粉色襦裙,头上簪着金花步摇,一摇一动的,那紧闭发白的双唇,隐含愁绪的眸光在眼前的一行人中环视了一下。
“你们是沈少钦的人。”
她敏锐地看到最前面的那个人腰间,挂着沈家令牌。
突然间,她恍然大悟,不禁发笑起来。
夫君把他当朋友,原来出卖他们的人,正是所谓的挚友。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从车夫的手上接过佩剑,揉了揉手腕,眼底盛满狠厉,“真是好久都没有动过了。”
下一秒,她拔出长剑,轻踩地面翻身刺向离自己最近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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