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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是泉下有知,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每次,叶翔都在心里这样默念,然后往桌子上放一些钞票。
“没事儿少出门。”
叶翔叮嘱道,“街上有日本女人在推着小车卖大米饭,就是再便宜都没人买。
中国人恨透你们了。”
美智子点了点头,用蹩脚的汉语说:“回去不要和夫人吵架,注意身体。”
隔壁203门前是叶翔下楼的必经之路,以前他从未在此驻足过,但今天他突然忍不住停下脚步。
这扇平淡无奇的门里究竟住着一个什么样的人,会在半夜砸墙?
想到这里,叶翔鬼使神差地伏耳贴在门上。
隔着一道门,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叶翔听不见任何动静。
很快,他便觉得索然无趣,准备拔腿走人。
然而,眼前的情景突然让他震惊地合不拢嘴,他脚上的那双被美智子擦得锃亮的皮鞋,已经快被鲜血泡透了。
血正从203室的门缝往外流出,越来越多。
丁战国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年轻警察把现场勘查了一遍。
天冷,他习惯性地吸了吸鼻子,一股浓烈的酒味钻了进来。
“味儿够呛的啊!”
丁战国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说道,“什么情况?”
“用红酒瓶子开瓢了。”
一个年轻警察说道,“丁科长,你这伤鼻子还挺灵的嘛。”
丁战国现在的身份是哈尔滨市公安局治安科副科长,他鼻子上的伤是当年抗联时留下的旧疾,哈尔滨的冬天再冷,跟当年抗联比起来都算不上什么。
丁战国现在没工夫忆苦思甜,他一边听着年轻警察的勘查结论,一边细细地打量整个房间。
“人在那儿躺着。”
年轻警察指了指床边靠窗的位置,一把躺椅上有大片斑驳的血渍,显然这就是屋里血渍的原发地。
“钱包空了,里面的钱都被人拿走了,应该起初是劫财,劫不成,就变成了凶杀。”
年轻警察按部就班地讲勘查结论。
“凶杀?下这么狠的手,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吧,至于吗?”
丁战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想了想,他把头探进烤炉里,烟道的最深处被一个炭块堵得严严实实。
“没准是那些回不了国的日本子,他们现在连老鼠都吃,人要饿急眼了,啥事干不出来啊。”
丁战国没再接茬儿,他指了指烤炉,示意年轻警察过去看看。
“看到了吧,炭块。”
丁战国对年轻警察说道,“现在还觉得是饿急了眼的日本子吗?她知道来者不善,开门之前就先把烟囱堵死了,想和凶手同归于尽。
烧炭,这是抱着必死的心了。”
这个人不简单哪,还是个女人。
丁战国心中的疑云又多了一重,必须得会会她。
看着现场流成河的鲜血,他转头问年轻警察:
“人现在在哪儿?”
“还在医院抢救。”
“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救过来吗?”
“现在不好说,刚才打电话……”
丁战国再次用手势打断了年轻警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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