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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坐直身体,脸不自然地扭到一边。
李春秋平静地目视前方,手里却拿着赵冬梅的丝质手帕,假装不经意中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突如其来的小碰撞,打乱了车里自然的氛围,两个人都无从开口。
好在很快就到了赵冬梅的家。
下车后,她看了看李春秋,轻声道谢:“谢谢您送我回来。”
“别这么客气。
明天有时间吗?要是方便,我——”
不等李春秋把话说完,赵冬梅马上摇头说:“不好意思,明天我挺忙的。
抱歉。”
“那……好。
有时间,我会再去铁路俱乐部欣赏你的《天鹅湖》。”
“再见,李先生。”
说完,赵冬梅转过身,逃跑似的消失在黑夜里。
李春秋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他的手插进衣兜里,慢慢地掏出了那块丝质手帕。
丁战国开着车,不时地往后视镜里看着。
不知她是否在他们见面之前便喝了酒,鬈发女郎此刻已经有了些醉意,但她依然感受到了从后视镜折射过来的目光。
当丁战国再次望过来的时候,女郎半闭着眼,慢慢地分开了双腿。
丁战国马上收回了目光,脚下猛踩油门。
马迭尔旅馆温暖如春,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将房间笼罩在昏黄浪漫的情调中。
鬈发女人已经脱得只剩下贴身睡衣。
她用手指缠绕着一缕鬈发,温情脉脉地望着靠在对面柜子上的丁战国。
见丁战国似乎有些不自在,鬈发女郎柔声问道:“还在等什么?”
“我有点儿害怕。”
“你怕什么?”
“怕你丈夫突然踹开这扇门。”
女郎不禁失笑,自嘲地说:“我宁可让他有捉奸的胆子——北边的仗打不完,他就不敢来。”
“放着苏州的姨太太不当,非要跑到这冰天雪地的哈尔滨来,你让他也挺为难的。”
“故土难离呗,南方再好我也不喜欢,又潮又热的。”
“十五岁就离开了哈尔滨,你的口音还没怎么变哪。”
“我不爱学苏州话,拗口。”
说着,女郎从茶几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
随后,她便四下张望着找火。
“我大衣里有火柴。”
丁战国走到衣帽架前,在大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但他掏出的并非火柴,而是一副冰冷的手铐。
丁战国往女郎面前一放,说道:“先穿好衣服,自己戴上吧,免得我手劲儿大,勒疼了你。”
鬈发女郎看看他,有些生气地说:“这个?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丁战国走到一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之前剩下的红酒:“别误会,我没你想的那么有情趣,咱们来聊聊别的。”
他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继续说道:“你自称是十五岁跟着爹妈离开哈尔滨,到了苏州,是吧?在苏州,你读了一所财会类的学校,后来进了一家丝绸厂当会计。
后来,你父母病故,你无依无靠,就只能给这家丝绸厂的老板做了小。
刚才我看过你的手,拇指、食指、中指都有硬茧,这确实是会计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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