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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魏一平的反应速度有点儿超出他的预料,可他昨晚一夜没睡,反复琢磨着说辞,如何解释爆炸没有达到效果的原因。
现在,还有几个小细节没有完善。
送完两个孩子,他就得面对魏一平的质问,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了。
市医院的病房里,伤员小崔脑袋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旁边陪护的正是昨晚和他一起打牌的另一个保管员。
病床前,姚兰给他包扎完最后的纱布:“躺下吧,注意翻身的时候别碰着伤口。”
小崔慢慢躺下,愁眉苦脸地问在一边记录病历的方黎:“方大夫,我这耳朵是被什么给削下去的?”
“你的伤口里有木屑,应该是碎木头片削的。”
方黎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少了半个耳朵,这叫我怎么出门哪,我连媳妇还没找呢。”
“知足吧,要是削了脖子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该享福了。
没准儿一出院,新媳妇就来了。”
站在一边的姚兰和保管员都被方黎的话逗乐了。
方黎又检查了一下处方单,见没什么问题,转身准备和姚兰一起离开病房。
小崔并没被这些话逗乐,见同事还拿他打趣,没好气地说:“笑什么笑,连你也笑,真是太倒霉了。
我在三号库好好值我的班,偏要叫我跑到一号库和你们打个破牌,打打打,耳朵没了。”
听到这话,方黎突然停住脚步。
“后来改造了,一库是抗生素,二库还是片剂类,中成药被挪到了三库。
前不久,我刚去过,亲眼所见。”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说的这句话。
姚兰见方黎突然停下,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个事儿来。”
回到办公室,姚兰又开始给其他病人配药。
方黎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地打哈欠。
“困了吧?”
姚兰关切地问道。
方黎揉了揉熬红的眼睛,说道:“大半夜就让人从被窝里薅出来了。
现在给我张床,倒下我就不起来。”
“现在没事了,你去睡会儿吧,有事我叫你。”
“算了,熬到了点,睡个饱吧。”
说着,方黎走到洗手池旁,想洗把脸提提神。
站在洗手池前,他打量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活着多好呀,有些人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要去玩命呢?”
“什么,谁玩命?”
姚兰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
“医药公司的总库我去过。
门口有当兵的站岗,大院里有狼狗。
你说,那个跑进去放炸弹的人,是不是亡命徒?”
说完,方黎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姚兰这厢停下手里的活儿,认真地说道:“刚才我听那些人说,有人提前把掺药的蒸饺扔进去,院子里的狗都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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